“只是不知……”叶殊晃着茶杯的手一顿,抬眼看向了钱悠才,笑意盈盈地轻声道:“北阳对我们大杳的敌意,钱公子应当也清楚。不知钱公子到底是用了什么法子,才砸开了北阳的大门,在里头开了布行呀?”
叶殊问话的声音轻轻柔柔,话说得温声软语。可钱悠才那飘荡欣喜的心情却戛然而止,又猛地坠到了底。
冷汗,瞬间就冒了出来。
“草……草民……回侯爷,草民有旧友被划归了北阳境内,近几年恰好又联系上了。这才……这才有了机会在北阳开布行的……”
结结巴巴的一段话,钱悠才越说心里越不安,脸色也跟着泛白。
他这话说得全都是实话。可别说是叶殊了,他自个儿听了,都觉得这怎么听怎么像是有投敌做内奸的嫌疑!
钱悠才越想脚越软,哪怕现在他还坐在椅子上,也有了想要滑跪下去表忠诚的想法了。
叶殊听不到钱悠才脑子里的想法。可单看对方这脸色煞白,手抖不止,冷汗直冒的反应,她心里也便猜到了对方想到什么了。
“钱公子莫慌,我也只是随便问问,你若是不喜欢这个话题,我们换一个也可以。”叶殊算准了钱悠才没胆子提出换话题,这安抚的话说得十分轻松随意。
刚还冒冷汗的钱悠才听得一愣,下意识应了几句“不用换”之后,心中惊惧虽消,可疑惑却多了不少。
尤其是叶殊接下来又毫无规律地开始问东问西,从物价问到了房价,从布行的原材料问到了哪家客栈的菜品好吃,从大杳谈到了北阳,再到两地衣食住行的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