窒息的掠夺之意使得怜舟不敢上前一步。
“阿景?”她颤声道。
昼景眸光危险,沉浸在不自知的癫狂状态,薄唇轻抿,想要侵・占她、掠夺她,要她永世都不能逃脱的念头如潮翻涌。
忍耐了半月之久的家主掌心攥紧,手指绷得苍白如雪,她嗓音沙哑,沉沉道:“不是说,不能靠近你吗?”她倒退一步。
想拥抱她,又担心她如梦境一般远了她,脆弱地仿佛一碰就碎。
怜舟只是想小惩大诫,没想要她痛苦至此,此时方领悟昨夜月下妇人意味深长的那句:“狐妖,与人不同。”
在水・乳・交融彻底侵入灵魂前,她需要伴侣时时刻刻给的安全、信任,而远离、漠视,对动・情的狐妖而言,是场残忍的酷刑。
眼泪自那人长睫坠落,怜舟放下瓷碗,紧紧拥抱了她。
早知道会令你这般难受……
她自责不已。
昼景趴在她肩膀轻・喘哀求:“不要丢下我。”
怜舟自行破了定下的规矩,每日为她预备一日三餐、玉带长袍,碍于先前之言还是硬着心不肯与昼景多做来往。
她肯理她,哪怕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也极大地抚慰了某人疯狂肆虐的慌张不安,她渐渐克制住血脉里的躁动,每晚站在庭院举目观天,吸收星芒。
苍穹之上,长烨星越来越亮。
玄天观……
繁星道人缓缓睁开眼,深邃的眼眸满是怅然。
是什么让长烨圣君如此痛苦煎熬,以至于心火沸腾不可止息?
他默默抚须。
视线长久未从苍穹移去。
他起身,以念力成信,以心为笔,须臾,泛着流光的书信飘在半空。
“青玉……”
“师父有何吩咐?”
“将此信送往浔阳,送到长烨……不,送到夫人手上。”
“是……”
怜舟收到青玉道长秘密交托的书信,是一月之期的第二十七天。
信封展开,入目所及她面色惊变,清澈的水眸多了一丝忧愁。
一月之期的第二十九天,昼景神色明显轻松不少,远远看着从书院归来的少女,看她一身锦绣儒服,身披大氅,年轻的家主多日以来绽放开最绚烂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