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南就这么眼眶发红却一直没让自己落下泪来。
哭在她看来是为了有人心疼,而她不需要。
程南坐上夜班车,从县东赶回了县南。医院在县东,到她家大概要一个半小时。
从晚上八点坐上车,到最后原本多人的车上乘客们下的差不多了,程南找了个后排靠窗,双手抱着怀里的书包失神的望着街边五彩斑斓的霓彩灯。
其实在外婆住院这段时间里,除了程南自己为了治疗费到处奔波找人借钱,早起晚睡备课当家教挤时间学习外,住在医院躺在病床上的外婆也难受的很。
刚住院不久时,不知外婆从哪里听说了她自己的治疗费高昂,竟一时间想不开,幸好医院里的小护士及时发现抢救了过来。
那时候的程南整个人是崩溃的,她只剩下外婆这一位亲人了,要是连外婆都走了,她在这个世界上就真的无依无靠无处可去了。
刚开始她天天放学就坐一个半小时的车赶到县东的第一人民医院陪外婆,让她不孤寂不害怕,但只陪了几天,外婆就以程南这样让她压力大为由不允许程南天天过来。程南何尝不知道是外婆心疼她既要兼顾学习又要去筹钱还要跑来照顾她,看着外婆态度坚决,又听医生说病情渐渐稳定下来了,短时间不会恶化,程南便同意了。
程南迷茫的望着窗外,即使病情稳定,可是在医院的钱是不耐用的,而她已经没什么钱了,沈晨夕给的那一万五撑不了多久,那是一个月的房租,不会再有了……
恰好公交车停在路边等红绿灯,程南看见不远处一家酒吧门口贴着招聘广告。每天晚上八点到凌晨一点,日薪三百,只是当服务员,还有一些条件,程南年轻漂亮的自然符合。
她拍了个照,保留了联系方式。放下手机那一刻,她心里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