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警之后,褚晚宁有没有返回518房间?”前面的回答都与刑侦大队凌晨的笔录一致,聂繁心往下询问细节。
裴茸不看她,眼神飘忽:“记不清了。”
“记不清?”
裴茸抓着床单的手指渐渐攥紧,嗓音微哑:“当时场面混乱,我没有留意。”事实相反,派出所民警接到电话赶到案发现场前,她从始至终关注着褚晚宁,目光未曾移开。
聂繁心闻言,不断提醒自己,对方可能在执行任务,或者如她所说,场面一度混乱,根本无暇顾及。
没有人证,就必须抓紧时间再找其他证据。褚晚宁凌晨发烧接近39°,此时此刻,她不准备把实情告知裴茸。
聂繁心收好录音笔,客气地说:“你多休息,如果感冒加重,打电话给我。”
“嗯,谢谢。”门外的脚步声愈来愈远,裴茸双腿发软,颓然地倒在床边。她不明白子博和裴袁良什么打算,接二连三作伪证,只会和这边的关系越来越差。
而自己又打不进内部,总在边缘徘徊,这个局,应该怎么破?
***
十公里开外的拘留所,简陋的单人间,铁门紧锁。昏黄的灯光乏力地散开,将细小的灰尘囚禁。
褚晚宁趴在单薄的床垫上,浑身冒着虚汗。吊瓶刚撤不久,吃了退烧药,量体温38.5°,比凌晨四点多降了0.3。但意识还是模糊,恍恍惚惚,脑海中仿佛闪过许多过往的画面。她口中喃喃自语,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只能靠近了,才依稀听见喊的人名。
爸……
小芮,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