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岑能感觉到,手下有什么东西在动,然后,骤停的心跳、停止的呼吸,都又慢慢恢复了。
很细微的一点点,从无到有并不夸张,速度不快,唯一太过明显的还是她手下的脖子,已经被拧断的地方,忽然又开始连接生长。
就像某些生命力顽强的植株,在被人折断之后,如果没有彻底砍伐掉,依然还能倔强地重新生长。
但那个过程毕竟是漫长的,除非是延时摄影,否则仅凭人眼,一时半会儿是看不到这种逐渐生长变化的过程的。
可眼下这种复生的变化就这么一点点却绝对是肉眼可见的速度发生了。
因为紧紧扣着这个人,江岑能够清楚感知到对方的瞬息变化,更别说脖子那里的变化是那样的明显。
因为被拧断而软塌的脖颈一点点重新立起来,手掌之下能清楚感受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连接缝补似的。
这样的接触忽然激发了江岑的另一种联想:如果把脑袋直接砍掉呢?是会跳起来重新长到一起还是再长个新的脑袋出来?
当然,要这样做实在有些血腥,她虽然不会因此而感到歉疚,但那也太过恶心了。
反正现在也已经证明了,这个怪物,确实能“死而复生”。
这般想着,眼前的脑袋动了,他轻轻地转了一下脖子,就像是刚刚上了发条的机器,还没有适应一般需要调试一下,左左右右,他轻轻转动了几下。
江岑听到骨节转动的细微声音,然后,他、算了,还是称为它吧,毕竟也不知道是个什么玩意儿。
它桀桀怪笑了几声:“你看,我说过的,你杀不死我的。”
“是吗?”江岑丝毫不气馁,“可你似乎也逃不走啊。”
话毕,江岑怀中被扣住的身形猛的一僵,片刻后又叫嚣起来:“你以为这样就能困住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