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如果就是想给我展示这些,想夸夜巴黎想说戚柏慧就是什么好人,那我的态度还是一样。她做的这些,绝对算不上什么正义的事情,这些——哎哟!”
他猛地捂住额头:“嘶妈你干什么?”
“我敲一下,看看里面装的是不是都是水啊!”江岑缩回手,“我说了让你不要主观臆测,你来这里,真的有认真看认真听吗?”
严玉楼不服气:“我就是听的太明白,我——”
“那好,我再跟你说一遍,这次你听清楚了。”江岑把他拉到一边的空位上坐下。
“最开始那位柳婷小姐,她原来是丽香院的,就是你父亲和大哥他们那些人最看不起的,对,她本来就是妓女。后来丽香院出事倒了,她辗转了好几个夜总会,现在来了夜巴黎。不过没有你想的什么逼良为娼,她是自卖自身,为了养生病在床的母亲和幼弟,赚的钱都是补贴家用。她的母亲还让弟弟发誓,以后一定会给她这个姐姐赎身养老,而且,他们一家人的感情很好。”
“杏花,她是被抽大烟上瘾的亲爹卖进来的emmm这么说也不全对,本来是要卖到琉璃台那边的,你不懂这些夜总会的门道,但琉璃台就是妓女都最不愿意去的地方,懂吧?然后杏花从家中逃了出来,自卖进了夜巴黎。”
“还有茉莉,看上去很像大家小姐吧?她家其实本来也是书香门第,只是爹娘去世,家里没有男丁,产业就被族人全部吞了,本来也是要把她送给某个大人物做第十九房姨太太的,就是那种前面的姨太太几乎都活不了半年的大人物,啊有些话跟这样的小孩子还真是不好说……反正结果就是她自己进了夜巴黎做了舞女,然后赚钱送妹妹上学。只是她妹妹还嫌弃姐姐赚来的钱脏…哎哟不提这个,我想到就也很心烦。”
“刚刚的燕子,她是皖南来的,去年皖南闹灾荒,流民到处跑,他们一家跑出来,最后活下来的只剩了她一个,长得不好也不知道该说幸运还是不幸,因为这样就是自卖也没有夜总会收,经人介绍现在在夜巴黎做清洁打扫的活计。她的同乡基本靠在码头扛包,前段时间因为几个帮派火拼,码头上一团乱,活儿也做不成了,于是就来找到了燕子寻求帮忙。”
“不只她们。”江岑语气平静,平静到几乎冷酷,一一又说了起来,“你看,那是百合,她原本是……”
“够了!真的够了!”严玉楼早就低下了头。
“这就受不了了?”江岑鼻间短促轻哼,“行吧,那就总结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