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头的人确实都不容易,哪怕是那么小的孩子,想要生存都被迫学会了察言观色。
萧曼心下哀叹。
他毕竟不是寻常人家的孩子,这身份,这世道也由不得他无忧无虑的轻巧活着。
何况那些明争暗斗都与他息息相关,再懵懂无知,多多少少也能觉出些端倪来。
“跟在陛下身边,哪怕只是短短的两年,也能够让一个孩子耳濡目染学会了许多。”
秦恪忍不住呵笑了一声,随即又假意略沉了下脸:“我从来没有将他当做是长辈,他一直都是统御九州,威仪四方的天子,而他就是给我一只木雕的老虎也会说一堆为君之道。”
听他提起这个,萧曼不由想起了他给二柱那孩子雕的老虎。
“我那时虽小,可天子说过的话,就是不懂,我也一定要牢牢记住。”
小孩子没什么真记心,好多事儿撂下便忘。
他却硬逼着自己记下……
不知怎的,萧曼越听越觉得难过。
“我觉得一只老虎太孤单了,想多要几只别的陪着,可是天子听了却很不高兴。”
“于是我就立刻改口,说是想要那些豹豺狼之类的,要它们都老老实实列在虎面前,就像陛下制御百官时那样。”
“说来也好笑,只随便应付的一句话,当时陪在天子身边的曹掌印便笑着对天子说,皇长孙殿下小小年纪便有此等识见,将来必是一代雄才,实为天佑我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