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咯噔”一下,隐约猜到了几分,赶忙费力地探着眼向前看,果然是往山上去的路,而且这路她熟悉得很。
是去母亲坟茔的路,她走过无数次,哪怕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
萧曼那颗心几乎提到了喉咙口,她不由自主地扭了几下,身子依旧沉麻得动不了,目光斜瞥向两旁,就看抬着自己的总共有四个人,都是衙差的打扮,低头佝偻着背,只顾往前走。
近处左右那两个看得清楚,都是一副蜡黄的面皮,神色间也是相同的木然,行走间不见眼中有半点变化,甚至连该有的喘息声都几不可闻。
萧曼赶紧瞥回眼去不敢再看,咬了咬牙,想大着胆子开口问话,喉间却像被什么堵住了,只咿咿的发出些连自己都觉怕人的声响,哪里说得出话来。
她胸口砰跳不止,眼见那四个衙差模样的人把自己抬到了母亲的坟前。
蓦地里身子一沉,四个衙差同时垂了手,将她横放在地上。
萧曼回了个神,不由自主地又朝他们望过去,就看那四个人半转个身,面对着她躬身而立,直勾勾地盯在她脸上。
明明四张面目各异的脸,竟是同一副茫然无神的表情,再加上蜡黄的皮色,只叫人怀疑这几个究竟是活人还是在纸人脸上硬画了眉眼。
她赶紧移开目光,却几乎可以肯定这些人是中了同一种蛊,虫入脑髓,眼下已是行尸走肉,根本无法救治了。
忽然亮起一团昏黄的幽光,在林间来回飘荡,在这深夜的密林中,显得格外诡异。
“来了啊。”
几乎就在幽光亮起的同时,就有人说起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