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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散的云像稀薄的雾气,漫过湛蓝的天,有几片正遮在日头上, 笼纱似的掩去刺目的焦灼, 舒散地洒下温润的光。

萧曼坐在窗边,拿小刀将长长的竹节从中破开, 剖做几片,放在矮几上,只拿其中一片,手中的小刀平平地磔进去,匀着力顺势划过, 但听“咝咝”轻响,便削下窄窄的一条。

“哇,姐姐你好厉害。”趴在旁边的小儿看她手法纯熟,不由啧啧赞叹,却又好奇问, “就这几根真的能扎灯笼?”

“那当然, 你瞧到后来就知道了。”

萧曼微笑应着, 垂眼并没分心, 手上不停,不一会儿便剖了三四十根竹篾, 都是四五尺长, 柳枝般软细细的一条。

她拿起来放在掌心仔细端详掂量, 觉得差不多满意了,便不再继续剖,先取了几根依着经纬横竖开始穿编。

小儿也越看越兴奋,抢着把竹篾往她手里递。

片刻之间, 灯笼已初具形态,上下略窄,中间大腹便便,圆润规整,虽然较殿檐下的风灯稍小些。

她编好灯壳,在上头涂满浆糊,外面糊上一层杏色的薄纱,放在一旁静凉。

小儿却有些迫不及待,抱着那还未做成的灯喜滋滋地把玩:“太好了,等这灯做好,我去拿给状元公看,他瞧了一定高兴。”

萧曼正把金箔折齐了剪彩花,听他说起秦恪,手中略顿了顿,但很快便道:“一个灯罢了,他怕是做得比我还好吧。”

这原是随口说的一句话,不想刚出口,小儿便连连摇头:“姐姐做的同别人的不一样,状元公那么喜欢姐姐,肯定也喜欢姐姐做的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