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他声音又沉了下去,眼望着前方,恍然就像当时那样无助和失望。
萧曼只觉胸口揪蹙得疼,眼眶也有些酸涩,咬唇勉强忍住,凑上前去,纤纤的手轻抚在他臂上。
那臂似也是凉的,隔着衣料觉不出温度。
却能感到他身上似有似无的轻颤。
有些悲苦伤痛总是刻骨铭心的,纵然去日已远,也不会被时光冲淡,只会在记忆中沉酵的越来越浓。
她是个疾恶如仇的人,最看不惯这样的冤案,当下也是难受得锥心刺骨,真是恨不得立刻去给他翻案。
“你……你别难过,只要案宗还在,就可以翻案的。”
萧曼不知该怎么安慰他才好,可又不能不开口,勉强说出这两句话,又觉肤浅至极,心下不免有些急。
不知怎么的,她忽然间很想告诉他,就算别人不接着案子,他父亲也会接。
可外省十多年前的一件案子,父亲有权力去翻案么?
她不知道,所以也不敢给他一个假的希望,让他回头更难受。
清风徐徐,在树杈间拂窜出窸窣的沙响,一促一促流进耳中,撩动着心弦。
秦恪半真半假说完了这些,胸中竟莫名平静了下来,不也不是从前那般只要一想起就如怒涛拍岸,难以遏止。
他叹了口气,察觉到臂上轻柔的摩挲,鼻间更是闻到一股淡淡的药香,不同于之前的药香,但这味道也挺怡神静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