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么?”
隔了半晌,他忽然轻声笑着,又像是在自言自语:“幼时什么都不懂,也爱附庸风雅,大雪天也要摆起案子,在梅树下作画。结果画了半天,连根梅枝都画不好,那时只觉是树不好,一气之下就让人把那梅树给砍了。”
“……”
画不好,便怪起树来,果真是孩子脾气。
只是萧曼觉得惊讶,他这样的人,小时候也会这般任性么?
但是听他说这些时的神色,似乎这些对他而言,半点也不像是舒心开怀的往事。
说起来,对他的事,萧曼还是很好奇的,就比如说,他说自己的祖辈曾是京里人,所以一口官话仍是字正腔圆。
他祖辈为何要从京中迁走呢?
她是个心里头有惑就得想法子解开的人,所以现下既是想起了这个,便忍不住试探问道:“你在京中可还有亲戚么?”
“亲戚?应是没有了……我家就只剩我一人了。”
秦恪一笑,却又像在自嘲。
萧曼没想到竟是这样的回答,不过更是让她肯定了自己的想法,果然在京里还是有亲戚的,只是隔得久远了,不来往罢了,这也恰恰说明,当初他那一脉迁出京城应是为了避祸。
就正如父亲和她往后要走的路一样,没准许多许多年之后,她的子孙也会来京中考取功名……
这般想着,她倒是觉得自己与他竟是有些同病相怜,不由心下更觉得亲近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