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了……”
秦恪轻轻吁了口气,纤长的手指移向画中一朵绽开的红莲。
他还是又淡又轻的语气,听着却叫人心里莫名发紧。
萧曼盯着那朵莲花,之前没看出什么不妥,现在也是一样,但那种不寻常的感觉愈发明显了。
“花开?什么意思?”
秦恪放下手,视线上移动,迎上她的目光:“王兄托付我修补时,画上这几株全是未开放的花苞,上月二十九那晚,我补了整整一夜,第二天晾透了才收好,中间再没有拿出来过,这株花怎么会……”
画在绢布上的死物,居然活了似的自己开起花来,岂不是有鬼了么?
直觉告诉萧曼这纯属无稽之谈,可那晚山林里所见所闻在脑中一闪现,肯定的念头不由自主就开始动摇了。
他凝着长案对面那双微泛血丝,却神气饱满的眸,除了郑重其事外,没有丝毫说笑作假的痕迹。
“会不会……有人趁秦解元不在,把画调了包?”
秦恪苦笑了下,几乎没加思索地摇头:“不会,此事没有旁人知道,况且这鱼鳞上的颜色是小生调兑了好久才定下的,所以认得,若是调换了,也绝不可能做到一成不变。”
照这么说,事情可就蹊跷了。
要么真是鬼作祟,要么有人暗中做过什么手脚。
比如他自己补画的时候。
萧曼闹不清该信哪个,心里装进一个好大的疑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