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袁氏是从帝都走出来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见得多了,政治嗅觉也很敏锐,她何尝不知道这样是最好的。

但,

“就是觉得委屈我儿了。”

黑山上,随着山民们的辛勤劳作,整片山坡渐渐栽满了秧苗,染上了一层绿。

看着越来越多的水田里绿油油起来,大伙儿满脸笑意,别提多高兴了。

不过也有例外。有一个人脸上丝毫没有笑意。大柱完全开心不起来。因为等秧苗全部栽完之后,他就要走了。

这一去,可能就再也不来南郡了。就再也见不到云弟了。

卷着裤腿儿的大柱站在某块水田里,眼神不知不觉的飘到了田埂上。那里云弟正躬着身子将箩筐里捆成一团一团的秧苗扔到田里方便大家就近拿秧苗栽。

细胳膊细腿的。

一股浓浓的不舍在心里怎么也化不开。

他其实不想走。完全不想走。

但若是不走,这像什么事儿?

他这几天一躺到那个大通铺的床上,心里想的都是云弟,不仅想,晚上还梦到。梦里的云弟眼含泪水嘤嘤嘤的,让他几近癫狂了。要是再不走,大柱觉得时间一长自己便会忍不住冲过去抱他!

要命!他可是个男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