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真听得入迷,却扭头不愿意显得多痴迷,问:“你喜欢这个?”
苏素点头,抬手摸着眼皮,“我是天生盲,自小就看不见的。”
荀真:“我是后天的,车祸。”
所以荀真戾气重,她不甘心,因为纵情的跑过跳过。不能如愿奔跑之后,自然就消沉了颓废了,她觉得世界黯淡,对苏素去过那么地方,她羡慕又嫉妒。
“我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县城,”荀真说,“真羡慕你。’
苏素:“我也羡慕你,能看见颜色和太阳。”
荀真深深吸了一口烟,没说话。
一个瞎子羡慕瘸子,一个瘸子羡慕瞎子,说起来多滑稽啊。
苏素转移话题说:“要录真实的声音不容易,所以我都爱装成聋子到处走走,别人看我是又聋又瞎,说话什么的就没忌讳了。”
荀真好笑,含着烟吐了口白雾在苏素脸上。
苏素看不见,闻进鼻子里转头一连的咳嗽。
“当真是媚眼抛给瞎子看了。”荀真低声喃喃。
苏素:“什么?”
“没什么,”荀真站起来,“要关门了,你回去吧。”
苏素摸索到盲人杖,“最近的邮局怎么走?”
荀真指了路,之后一连半个月没见到苏素,倒春寒走了,天气没那么冷了,她把那盘磁带听了腻,终于去找苏素。
“找苏素。”荀真杵着拐杖,大老远还没靠近旅馆门口就吸引了一片注意力。
荀真长的好看啊,不施粉黛,头上别着根筷子就把头发稳稳的固定了,看起来清爽又不羁还有股野性,周围的人最爱光顾她的杂货铺,名声也传的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