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
傍晚时分,司徒信从市集回来,后来,阿盈累了,他就让她们先回来了,自个去买东西,两手拎得满满的,全是给母女两的衣服,一推门,就看到连焕云提着剑,站在院中。
“你怎么突然拿剑?”他皱了皱眉,“不怕吓到阿盈?”
“吓不到的。”她神色冷清的说着,“她已经被我扔进河里,淹死了。”
“啪嗒”一声,双手提着的东西散落满地。
“你……在说什么?”司徒信愣了下,被她那头一次清冷的神情吓到了,以及那周身的杀气,手已经开始发抖,转目四处看着,如果是以前,他回来,阿盈肯定会……会扑出来的……
“你……到底……在做什么?”他唇齿微颤,为什么突然这样?还有她怎么可能下得了手?
不可能的,对吧……
“没办法,你们不死,我就得死,这是渊崖的规矩。”她冷冷着道,如此冰冷,犹如一个真正的刺客,“阁里对我下了追杀令。我不得不这样做!”
“渊崖……原来你真是渊崖的人?”
“是啊。我都说了那么多次了,你都不信,能怪谁呢?”
“阿盈……把阿盈扔哪了!”他吼着道,为什么她可以冷血成这样?
“这……我哪记得?”
“砰”的一声,大门被踹开,司徒信发疯了般的冲了出去,他的阿盈,会软软的叫他“爹”的阿盈!
“你,这又是何苦呢?”阴影中,一人提剑走出,“为什么就是下不了手?”
“谁知道呢?”她擦了擦眼角的泪,“或许,真如父亲所说,我是个不折不扣的废物。”
“你放了他们,后果是什么,你很清楚。”邱昭皱了皱眉。
“嗯。”
外面,司徒信跑了一段路,猛然想起,离这最近的一条河至少有五百里的距离,她为什么要特地跑那么远扔阿盈,明明她手中有剑。
难道……
不好!
他立即折反,仓皇失措,树枝不断的割滑着他的脸颊,衣裳。他站在小屋门前,一切依旧平静。
他颤抖着手推开,也许是她在跟他玩,门一开,一切依旧。
小小的院落门,吱呀一声打开,他的连焕云正坐在椅子上,欣赏着远处的夕阳。
“焕……焕云……”
那不断流淌下来的鲜血,顺着椅子,流到了地上,在一片夕阳中,红到刺目。
“我从小就……不聪明……”她捂着胸口,邱昭对她很好,给她留了见他最后一面的时间。
“我一直在努力,很努力……努力当好一个刺客,努力让他能看得……到我,让他觉得,他这女儿,没有……丢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