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你生产之后,当着他的面, 杀了朕!”
那时候有多冷呢?
苏未缓缓睁眼,跟现在差不多吧?岸上的人离她越来越远,一个个规规矩矩的站着,等着她上去。他们知道她会上去的,就如当日华帝知道她会同意一样……
“皇上的牺牲会不会太大了?”那日她惨白着脸问道。
“大吗?但朕是帝王,必须天下为先,朕能做的只有安抚一切不稳定因素,而拔出它们,只有景夙能做。而他,缺一个理由,一个即使他违背先皇旨意,杀掉他两个叔叔的理由,一个天下都赞成的理由!”
“皇上不怕到时天下大乱吗?”她抖着道。
“怕,但置之死地才后生,朕信他。”
苏未从水中缓缓出来。
“苏未,交给我解决好吗?压在你身上的,让你痛苦不堪的,你全都别管了,让我来处理,好吗?”
景夙,你拿什么替苏未解决?
你知道司徒锈身上背着的是什么吗?
你知道亲手杀死自己最敬重的人,是什么感觉吗?
你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注定只能受剥皮抽筋之痛……
“阁主。”众人行礼。
“传我命令,从今日起,云信阁不再接任何与朝堂有关的任务。”
“是!”
一年后,一险峻的山峰,里面藏着曾经让江湖人士闻风丧胆的渊崖,一著名的杀手聚集之地。一年的时间内,苏未步步为营,耗尽心血,终于找到了这个组织,那个人最后的愿望。
“怎么?终于来了?你们?”连术看着前来的人,他的人,刚刚在下面被杀的干干净净,不愧是司徒信教出来的人。
“我只是来替一个人问问,你有没有将她当做过女儿?”
风轻轻的吹着,连术怔怔的看着面前的女子,没有任何的感情,如同一只没了灵魂的木偶。
“哈哈哈……”他大笑着,“司徒信是个疯子,没想到他亲手教出来的人,也是个疯子。”
“一个居然就为了一个没用的废物,抛下他的名门少庄主不做,跑去当什么刺客,一个居然赔上自己的一生,弄的天下大乱,就为了替那个废物,问一句,我有没有将她当做女儿?”他擦了擦笑出来的眼泪,“那么我告诉你,没有,从来都没有!我连术从来都没有那么废物的女儿!”
他靠在墙上,等着面前的人来杀他。
苏未听完答案转身就走。
云轻:“不杀了他吗?”
苏未停下来,看向身后同样震惊的人:“当初他说的是让云信阁赢过渊崖,然后,问他这个问题。”
言下之意,他并没有说要杀了他,而杀手,从来都是听命行事。
有些时候,活着会比死了更痛,而有些人,承受不住。
他们离开,前脚刚踏出高楼,身后,“砰”的一声巨响,曾经傲视群雄的人躺在他们的身后,鲜血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