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你娘的狗屁!”李桂红打断她的话,指着鼻子骂道,“昨天不该用大笤帚把你打出去的,应该直接用针缝上你的烂嘴。”
两人一个赖皮一个怒斥,周围的妇女都杵着锄头柄看热闹。
金娣的忍功只有那么几分钟,被李桂红油盐不进的态度弄得恼羞成怒:“我诚心说亲你不愿,癞□□想吃天鹅肉稀罕城里女婿。以后你闺女就老在家嫁不出去吧!有的是人求我做媒!”
“给脸不要脸的玩意儿,你是哪根葱,配当媒人说亲?我李桂红把话撂这,谁家要是倒霉让你这黑心肝的烂货保成了媒,必定一辈子鸡犬不宁。打量十里八乡谁不知道你金家的破事呢,明天你侄子被送去劳改都没人稀奇。”
牛翠喜还记着金娣的仇,唱作俱佳地补刀:“桂红嫂子说得对,金娣那侄儿,说他是烂人都抬举他了哟。前几天被金家队拉出来树典型,和几个懒汉一起被捆下地干活,那个天杀的愣是把一畦冬小麦的苗生生踏烂了。谁听了不心疼!听说金家队的队长已经告到大队去了,这回铁定闹大。”
“胡说,你胡说!”金娣跳起来冲向牛翠喜,“看我不撕烂你这喷粪的牛屁股!”情绪之激烈,已经看不出是心疼两块钱没了还是怕自家的名声受影响,反正不会是为了维护侄子。
其他妇女们连忙拉架把牛翠喜和金娣隔开,金娣就是个花架子,什么好没讨到,还被牛翠喜暗中挠花了脖子。
到手的两块钱飞了,又被李桂红臭骂一顿,金娣气得事情都不做了,捞起自己的竹筐一边走一边骂骂咧咧,扫射在场所有人。
地里土坷垃到处都是,金娣被绊得摔了个狗吃屎,竹筐飞起又落下,连带着一筐挖出来的烂菜根直直扣在她头上,沙土和菜根劈了她一脸。妇女们笑得打跌。
李桂红使劲锄地,那模样和宋妍捶衣服如出一辙,不愧是亲娘俩。
集体干活不说话就好像做菜少了佐料,特别是有的人尤其没眼色,非要往气头上的李桂红跟前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