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的桌案上,闻斐给褚煜看的奏疏原稿还放着,只用几本书压着而已。

闻斐进门后下意识往书案上瞥了一眼,祁太尉却没留意到这一点,书房门一关他便迫不及待问道:“这几日你可是去过褚家?”

这事闻斐也没想瞒,当下便点头承认:“昨日去过。”

祁太尉一听,脸色便不由得沉了两分——皇帝欲对世家出手,如今也只告诉了他一人,通过他让闻斐知道也无妨,但这不代表他们便能将消息传扬出去。世家传承数百年,根深蒂固,让他们得知危机早做防备,甚至联手反扑可不是什么令人愉快的事。

想到这里,祁太尉眉头不禁皱得更深了,看向闻斐的目光也难得严厉谴责:“阿斐你行事怎可如此鲁莽?还有那褚家,你昨日登门,他们今日便有此动作,陛下会如何想?!”

祁太尉感觉闻斐是被褚家卖了,心中对褚家的观感一路下滑,即将跌停。

闻斐也没想到褚煜会如此行事,不由心虚的眨了眨眼,旋即小声解释道:“舅舅放心,我昨日登门特地易装,还戴了帏帽才去的,肯定没人能认出是我。”

祁太尉一点也不放心,只丢给她四个字:“欲盖弥彰。”

闻斐无言以对,乖乖让舅舅教训了一通,这才去书案上翻出自己的奏疏原稿,递给祁太尉道:“舅舅,你在朝中当有人手,等过几日便将这封奏疏呈给陛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