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昭苏只是刻意为难她,料她根本要找借口离开,正准备冷笑,谁知她当真过来解了,手再次伸来时下意识的往心口一挡。
时清薏从善如流,立刻准备缩回爪子:“陛下自己来?”
谁知那只挡在心口的手反手握住她的,往领口一按,指尖抵在温热的锁骨处,细微的颤抖。
声音依然冰冷的,一字一句:“孤说,给孤宽衣——”
她倒要看看,时清薏还能忍到几时——这个人分明是最洁癖,最孤冷,最不喜人靠近,曾经无论自己如何努力都无法靠近半分。
时清薏脸上温度一寸一寸升高,却终于是无声叹气,撇开脸解开了最后一道桎梏——总不能一直将湿透的衣衫裹在身上。
她脸上烫的厉害,一眼也不敢乱瞟,连忙将锦被和披风拉起来将人团团裹住,碳火烧着,屋子里还算暖和,时清薏给人除了衣裙递上暖炉,垂下眼帘去看她的腿骨。
徐昭苏冻伤最厉害的就是手脚和双腿,大片大片的乌紫淤青布满白皙肌肤看起来简直惨不忍睹。
时清薏用温热的锦帕慢慢给徐昭苏擦拭回温,看着这人冻的破皮的腿脚只觉心里发堵。
上一世她从未见过这些,后来直接被烧死,并不知道徐昭苏经历过怎样的绝望,后来又过的多么艰难,这整整一年她是怎样熬过来的?
后来她失明残疾,心理扭曲,自己是真的不当人。
这样想着,难言的愧疚涌上心头,她放下锦帕直接将徐昭苏冻的僵硬的两条修长白皙的腿骨拢进怀里捂着,腿骨碰上肩胛,让她差点以为自己怀里抱了两块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