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星会。”却在这时,蔺如忽然说道。
众人一愣,苏长安也是一愣。
这个蔺如,虽然也是人高马大,又是一个武生。但却心细如发,而且遇事冷静,经常在关键时刻能为众人提出简单又有效的办法。和纪道这个儒生比起来,简直是两个极端。
苏长安点了点头,终于是说道:“就是将星会。”
“我成了星王,按规矩,我可以给八荒院提了一个要求。我本是想让那个杜虹长与我打一场的,可是他没有答应。所以八荒院,还欠我一个要求。”
“所以,苏兄是用一个要求,为樊如月姑娘赎了身,又保住了我们的安危。”古宁这时也反应了过来。
即使他们才来长安两个月,但也明白八荒院是怎样的庞然大物,他可以应允的一个要求,又是何其珍贵。这时众人才明白,苏长安在刚刚是付出了怎样的代价。就连樊如月看向苏长安的眼神也有些异样。
她对于这个忽然冲出,保护自己的少年,并不了解。只是觉得那一刻,他的眸子异常耀眼,让她忍不住去信任,去亲近她。
她虽然只是牡丹阁的一位花魁,可自从被阁主买到牡丹阁,她便一直生活在长安,平日里耳濡目染,也知道八荒院的一个要求是何其珍贵。
她有些不明白,自己何德何能,值得苏长安如此对她。就是她一直魂牵梦萦的那个五皇子,恐怕为了她也不会愿意付出这么大的代价。更何况,今日,这样的时刻,他都未有出现。想到这里,樊如月心中一阵失落,她再次低下头,怔怔的看着碎花裙下,露出的脚尖。不知道在作何想。
“恩。”苏长安点了点头,算是肯定了古宁的说辞。他又接着说道:“可我真正在意的不是这个事情。”
“那是什么?”古宁一愣,再次问道。
“是他的算计。他从一开始便打着这个主意对我们出手,以沫沫为要挟,逼我就范。”
“只是我不清楚,他的算计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是我跳出来救樊姑娘的时候,或是在我们走入牡丹阁的时候,亦或是我们逃出天岚院的那一刹那。”苏长安缓缓说道,他的表情在这刻变得格外的阴沉。
这种阴沉,从未在苏长安的脸上出现过。至少纪道未曾见过,古宁未曾见过,夏侯夙玉更未曾见过。
这种阴沉,像是某种万古不化的坚冰。固执、顽强又拒人于千里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