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很明显是在扶正歪倒的百合花,不是在种花……这从没干过活的富家子弟真是……
柯葳言行很谨慎,有着小职员特有的那种处事经验,深谙在人前什么该说什么不必要点明,虽然她并不是在“种花”,但是既然贺诗钦这么说了,她也没有纠正她。站起来腼腆地笑了笑:“同事们都放假了大多出国旅游去了,只有我单身而且没有特别的安排所以……”所以她这个留守的,只好在大年二十九了还陪老板来参加这种交际晚宴。
“刚才在会场里没见到你,或许你该进去享用美食,晚宴快结束了,等舞会开始可就是漫长的等待了。”像柳绝伦那样为了穿衣服好看晚餐几乎不吃东西也能在舞会里一支接一支跳舞直到深夜,可不是常人能做到的。
“刚来的时候已经吃过了。”小职员和商贾巨富们有什么可交流的,来到会场以后照顾好自己的胃是没问题的。柯葳留意到贺诗钦一直有意无意地抚摸着自己的腹部,她关心地问:“贺总,你不舒服吗?”
“唔,老毛病了。我回市区,要带你一程吗?”身体不舒服贺诗钦没了兴致,当下决定走人。
“谢谢贺总,不用了,这太打扰您——”
进退得体的语言,不卑不亢的姿态,精致的妆容,和收敛谦逊的态度。如果说有的人注定第一眼带给见者无比惊艳的感觉如柳绝伦,那么柯葳则让贺诗钦在接触中越来越欣赏,而贺诗钦对于欣赏的人是从不吝于热络的。
“不打扰,来吧,送你回市区。还有,这不是工作场合别叫贺总那么拘束。”贺诗钦说完径自走在前面打电话给司机,她这样的人,从来没担心过她身后的人不亦步亦趋地追随她的脚步。
黑色的劳斯莱斯幻影,6年前来澳门上大学的时候购进,6年后车和人都没有变化,日历却早已悄悄翻了许多页。贺诗钦坐在后座,偶尔和柯葳聊两句天,有一搭没一搭,她深谙相处之道而且有耐性,不会因为讨厌或者欣赏某个人态度就会变得特别冷淡或热烈,可是恰恰是这种像豹子一般慵懒中伏蛰着危险力量的样子,最让人着迷。
柯葳不聊天的时候就静静地看贺诗钦闭目养神的样子,突然按下隔窗叫司机:“司机麻烦停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