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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得她傻愣愣的样子,白素贞往前走了几步,见她没有跟上,转身微笑道:“走吧,坐摆渡去。”

她眼波流动,笑容温婉和煦,在春日的阳光下,明媚可人,许西元的心不争气地又加速跳动几下。

这样的人会在思念谁。

白素贞与她并肩而行,两人早已将卖力的法海禅师丢在身后。从高旻寺门口至渡口,两人皆是不发一语,却又出奇的默契宁静,尤其在忽略法海这件事情上。

许西元一直在想,奇妙的半日,诡秘的邂逅,放到小说里,自己怎么都该是白素贞的思念对象吧——姓许,又叫西元。可从白素贞态度来看,她似是对许仙十分反感,自然也不会思念自己。被这样的人思念着不知是何感受,许西元突然觉得有些心酸。走南闯北这些年,除了家中父母,似是没有什么人会对她如此缠绵的牵挂。哪怕白素贞将那份深情藏匿的极为妥帖,许西元仍旧能从她坚定的眼神里看到怀念与思恋。

一早从祈盼期待、激动、失望到恼怒,白素贞的心绪可实在称不上平静,走着走着,她豁然开朗。876年前,她和许西元——一个被丈夫抛弃的怀孕妇人,一个是占据丈夫躯壳的孤魂女鬼,自相识起就是别扭的夫妻。那时候两人生活在一起每天就是柴米油盐、病人、医馆、孩子,跳过了许多现代人才有的阶段,比如恋爱。

既然观音菩萨给了她们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她何苦还要恋栈往事,纠结于从前,就当是和西元初识岂不更好。当初恨不相逢未嫁时,如今两人皆是罗敷未婚,正是当时。一如这乍泄的春光。

作者有话要说:小白:是不是对谁都花言巧语?

西元:只对你。

小白:所以承认是花言巧语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