抄下那些名字,纪原暮去大商场香水专柜东嗅西闻,刚踏入时一记群芳烈香拳命中口鼻,阵阵眩晕感袭来,但是目的盖过了一切,她想知道那味道是什么,然后在邱渝面前淡淡地说“哦,的,很衬你。”可以故作老练成熟状,帅气非常。
happy be清新活泼,少了冷艳;冷水冰凉之下,妩媚暗涌;绿茶清新有余,灵气不足;甜心魔力粉瓶似足魔力女孩水果糖,蓝瓶妖异诱惑十足略带风尘;真我活泼优雅之余,尘世味太重;竟没有一种味道与邱渝的香味完全吻合。
不知谁为了戏弄她说“香奈儿五号。”一闻之下呛声连连,如此可怕,用来遮狐臭估计效果颇佳。虽没有找到邱渝的味道,却也知道了原来香水如人,有清心寡淡的也有口味浓重的。
纪原暮又在群租小屋内发问:“什么香水清新淡雅清冷又有灵气。”
尚子妮唾弃。李艾莲白眼。嘉应答曰:“琼浆玉液。”
陆 避雨相逢
喧闹的大街,高架、马路、地铁三管齐下,路人行色匆匆。老和尚说,天下间车来船往不过两艘,一艘为名,一艘为利。纪原暮讨厌城市,尤其是海上这样的大都市,充满了钢筋水泥气息毫无人情味,她曾对大哥商岳说,她不要做一个海上人。文化缺失,沙漠一般的城市,四散的空气中只有沙砾。沙漠中尚有生命的味道,海上却没有。
“那你想做哪里人?”大哥问她。“杭州人。”她说。
商岳笑了,他也曾厌恶海上,可各地奔波这些年,终还是海上好,不仅仅是家乡,更因为海上相对于绝大部分地方而言井然有秩,法律、道理有处可说。纪原暮怕是不会想到,少时心心念念想做个外地人的她,最终却仍旧爱上了生于斯长于斯的海上,她的根在这里,她的心在这里,这些都是后话。
那时纪原暮还想做一个杭州人,四处水秀山明,不用花火车票和旅馆钱就能在白堤漫步,望四周波光粼粼,心旷神怡,东看塔西看墓,十步一寺,更有博物馆若干从茶叶到官窑,看厌了还可移步上山,有竹有松;春有桃花柳树,夏有曲院风荷,秋季满城桂香,深秋还可登山探访银杏,到了冬天还有梅花暗香,不用出城即可看遍四季,人间天堂莫不如是。最最要紧的是,杭州有一个故事吸引她。
可惜这次从杭州归来,却带着愤懑,雷峰塔新塔建成,想起那座又矮又胖,门口架着水晶棺材兼升降电梯,金碧辉煌的雷峰塔,纪原暮忍不住恨意。又造一座塔做什么,天底下没有那么多至情至性的白蛇可以镇压,却偏偏有那么多可恶的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