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错了。
当他笔下的角色成为一个独立的人,衍生出自我意识之后,他就不再是一个单纯的平而人物,变得立体了起来。
有喜怒哀乐,有七情六欲,也会有见不得人的阴暗心思。
有人在的地方,就避免不了这些。
那天梁成虽然沮丧,但依旧对乌托邦抱着天真的喜爱,所以并没有采取什么举动。但随着时间的延长,他发现了越来越多不愿意见到的事情。
就算没有生存压力,但人的欲望和攀比是无穷无尽的。乌托邦的纷争和矛盾也日益增加,梁成渐渐觉得,乌托邦跟现实世界根本没有区别,这让他非常失望。
如果是这样的话,他创作出这样一个乌托邦又有什么意义?
终于,在某个无眠的深夜,梁成再一次提起了笔。
他写得非常用力,笔尖划破了纸张,或许是为了提防其他村民,写出的东西尽是些让人看不懂的符号。
所以一旁的宁绵绵只得通过梁成口中断断续续的叙述,去判断他到底想表达什么内容。
梁成的脸上有种虔诚教徒般的狂热,奋笔疾书地写了几页纸才停下来。
他靠在座椅靠背上,满足地出了口气,“很好,既然是坏人,那么就要受到惩罚。乌托邦会有善良的新人进来,你们只配成为恶灵,永世劳役,不得解脱。”
他眼角的余光扫到了放在旁边的奖杯,刚刚柔和下来的目光又变得凛冽起来。
梁成起身,捧起奖杯,然后毫无怜惜地往地上一砸。
奖杯瞬间四分五裂,然后悄无声息地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