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鹤楼真是在这短短的几个月内,彻底地变了。
以前她是个声色严厉的导师,会为你指出最值得去走的路,但不会为你把路上的荆棘都劈开,因为她知道那些是成功必不可少的历练。
所以陶晚在程鹤楼手下工作,受了很多身为编剧不该有的辛苦,学了许多编剧本没必要学的东西,时至今日,她可以在如鱼得水地混在剧组里,即使是完全陌生的关系,也可以迅速地建立起自己的地位。
这些都得感谢程鹤楼,一年时间,她学了别人三五年都学不到的东西。
现在,她勉强算是出师了,她的导师却突然变了个样。
“程导……”她喃喃地叫了一声。
“嗯?”程鹤楼没听到下文,哼了一声。
陶晚实在不知道该怎么与程鹤楼谈这个问题,许多事情已经做到了,但许多话还没有说破。要是陶晚来开这个口,总觉得有些心虚。
她把脑袋抵在了程鹤楼背上,轻轻叹了一口气:“哎……”
直到她们回到酒店进了房间,陶晚才想起来强调一句:“程导,我不想火。你可千万别干什么。”
程鹤楼将她放到床上,动作很轻柔:“好。”
这天晚上,程鹤楼果然像陶晚猜测的那样,在隔壁开了一间房睡。
她订的飞机票挺早,现在她又负了伤,怕耽搁时间,第二天一早,程鹤楼便过来了她这边。
帮她收拾东西,甚至把牙膏挤好了塞她手里。
陶晚看着镜子里的人,有些无奈:“程导,我是脚扭了,不是手残了诶。”
“嗯。”程鹤楼应了一声,然后把接好水的杯子塞到了她另一只手里。
陶晚一边觉得好笑,一边又觉得甜丝丝的,刷牙的时候有些怀疑这牙膏里是不是加了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