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处用石斧砍出来的伤口,也许因为挣扎过,所以并不是太深,可伤口还是一直从肩头横亘到后颈,又因为被再次剜过,外翻的皮肉被剜出好几道抓痕,浸着血。

真当用舌尖去触碰到如此惊心动魄的伤口时,血腥味传到口中,云识几分动容,差点哭出来,又咬了咬自己的舌尖,让汁液从舌尖渗出,混合水分,慢慢地一寸寸地舔着伤口的血肉,让草汁涂抹到伤口表面。

昏暗的洞穴中,野兽的呼吸声越发急促起来。

像是冰凉的雪抚过皮肉,又渐渐融化成雪水敷在伤口上,细细密密的疼痛感牵连着心脏,让心脏快速跳动着。

正在这时,底下的水草却又忽然趁她爪子松动时将手臂扯出,她连忙警惕地又往上抓住她的手腕,却发现她不过是用手捧住了她的脑袋,接着那冰凉的雪便覆到了她受伤的眼角。

眼角的伤是刺伤,就像是用尖锐的杵子猛地刺入一样,甚至伤口都看不出有多深。

云识捧着她的大脸,甚至下意识撸了撸她脑袋上软软的毛,尽量放轻动作地舔舐着她的眼尾,她软软的睫毛也被草汁混合着水分沾到了一起,她身上透着股血腥味,即使已经很轻了,却似乎有些疼得发抖。

大老虎此时乖巧得过分,只有软软的肉垫子抓着她的手腕,生怕她跑,又呼吸浓重,若是从石洞外往里听,可能会以为是某只潜伏在洞中看到食物后蓄势待发的野兽。

将左眼涂好汁液,云识又转战到右边,格外认真地将伤口周围都舐了一遍,只是弄完后,又有些不好意思地朝她提议:“你能变成人形吗?我这吃了满嘴的毛……”

“还有,你的伤口好像大部分都在背后……”

君寅一言不发,正当她以为她沉默地拒绝了她时,捧在手里毛茸茸的大脑袋忽然就变成了温热滑嫩的脸颊,压在身上的触感也变得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