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令珏将司珥紧张的表情尽收眼底,她轻轻叹气,“你的画在我手上,这次用不着逃跑吧?”
这话一出口,商令珏就生出后悔的感觉,怎么搞得跟绑。架犯的语气一样,好像下一步就要威胁别人交赎金了。
然而,司珥答非所问,还小心翼翼地把铅笔藏到背后,“随便画的画,你喜欢就好。”
“用左手画的吗?”商令珏漫不经心地走到司珥身边,看见女人白嫩修长的手指沾了些许灰色的粉末,素白清冷中透出水墨般的昳丽。
“嗯,现在左手比以前熟练了很多,就是速度慢。”
司珥嗓音清淡,似乎对右手受伤的事,并不遮掩也不宣扬,只是当作一件平淡的小事。
“姐姐,那天……我没弄疼你吧?”商令珏瞥见司珥白色衬衣的袖口,掩着那道淡淡的伤痕。
因为肤色太白的缘故,浅淡的伤痕也映出狰狞的味道,宛若白釉瓷器欲碎不碎的破裂感。
“没事,”趁着商令珏的注意力在自己手腕上,司珥轻撩眼睫,视线一寸一寸掠过商令珏。
女生的头发长了很多,松松地挽在脑后,蓬松柔软。耳尖的小红痣,宛若新雪初霁的绯色蔷薇,萦绕着清浅的薄荷香气。
不合时节的盛开,却美得惊心动魄。
直到指尖快要触上那颗小小的红痣,司珥才如梦初醒般地收回手,“有落叶。”
商令珏也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和司珥的距离太近了点,她忙退开一步,微微敛眉,“你……一直来听我的演奏会?”
“没有,真的是碰巧而已,”司珥清冷疏离的脸上流露出不自然的表情,像是偷吃罐头被抓后,极力否认罪行的小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