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她的戏唱完了,所以杀青了呀,”司珥在电话里语气轻松,细长的眼角却遍染水迹。
“你昨天给她做了一桌子菜,她都无动于衷吗?而且你不是终于把纪晓请过来了,费了好几年功夫啊。”
“倒也不是,她还是有开心的,”回想起商令珏看到纪晓时的欣喜神态,司珥不自觉露出笑容。
“那就不是毫无希望——”陈言的话被司珥清淡的声音打断。
“可是开心抵不过长久以来的失望,迟到的一切都没有任何意义,”司珥手抚着墙,一步步走到属于商令珏的琴房里,“开心容易,毫无防备的开怀很难。”
一尘不染的屋子里,整齐摆放着钢琴、小提琴、架子鼓、萨克斯……
细长如玉的手指轻轻滑过这些乐器,司珥回忆着过去,这些乐器大部分都是她和商令珏一起去买回来的。
从商令珏的16岁到21岁,这间琴房是她在家里待得最久的房间。
结婚那天放的曲子,是她们俩一同在这架钢琴上合奏的。
那也是司珥唯一会弹奏的钢琴曲。
指节按在黑白琴键上,司珥白皙的指尖在琴键在跳跃,她几乎忘了自己还在和陈言通话。
四周寂静,她永远记得这里曾经音乐和时光一起流淌。
那时,时光很长,她天真地以为永不会变。
“你还有兴致弹钢琴?”陈言一声幽怨的嗓音,把司珥从迷惘的状态里喊了出来,“然后呢,商令珏看到纪晓和那一桌饭菜怎么说?”
司珥想起昨天商令珏坐在家里,把一道菜都尝了一遍,她心里涌起些许的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