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又青对这双眼睛再熟悉不过,这双眼时常流露着或散漫,或无情,或冷冽,或潋滟的神态。
可从未像此刻一样,有着那么沮丧的眼神,失魂落魄,仿佛失去了什么无法承受的人或物。
“司珥,这是怎么了?”纪又青皱着眉,担忧地试探问道,“商令珏人呢,走了?”
听到商令珏的名字,女人终于有了反应,她轻轻抬头,露出了下半张苍致的脸,“她走了。”
“就这么走了,有急事?”
“她走了,去找别人了。”
司珥又想起商令珏临走前说的那句“对不起,我以为你不在意的”,女人又缩回了自己瘦弱的臂弯里,颤着声音说:
“她真的一点也不在意我了。”
见司珥脸色白得跟纸一样,纪又青止住了那句我早就和你说过了的开头,转而婉转了一些,“不然,商令珏也不会和你离婚,对不对?”
“离婚?”司珥看向纪又青,浓密纤长的睫毛缓缓抬起,仿佛舒张羽翼却已经濒死的蝶,美丽动人却绝望到破碎。
是啊,她和商令珏已经离婚了,这么久以来,她到底在做什么梦,在幻想着什么不可能的事?
原来,她在商令珏的世界里,早就没有立锥之地了。
“唉,”看到司珥这副魂不守舍的样子,纪又青也不知道说什么,勉强拍拍司珥的肩,“这种事看缘分,你以前不是还觉得她太黏人吗?或许,放宽心向前看,不要那么死脑筋你就没那么难受了。”
“放宽心吗?”司珥尝试着所谓的放宽心,却发现自己无法抑制地想象商令珏和别人在一起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