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老皇帝正直壮年,皇父惩治皇子,这番动作倒是没有人会觉得不对。可如今老皇帝年老,朝中又有林清淮这样的人物,对于朝堂的掌控力远远比不得早些年,又正是性命垂危的时候,突然将几个正值盛年的皇子圈了起来,反而最是容易出事。
俗话说,狗急了也会跳墙,兔子急了也会咬人。
二皇子三皇子手中并无军权,翻不起风浪,可大皇子却是不同。
大皇子外家是勋贵之家,即便比不得镇北候府在军中的威望,可手上也掌着一部分的兵权,自是不会束手就擒的。
是以,在众皇子被圈住的第三日清晨,大皇子举兵将皇宫围住,谋反了!
彼时还在朝会,因着陛下还在病中,朝臣们无需禀报,只需将褶子递上即可,一来二去,也不过半个时辰的功夫便可。
可就是这半个时辰的功夫,皇宫就被围住了!
看着身披麟甲,腰间配刀的大皇子冷着脸,毫不犹豫地将另外两位皇子一刀刺死,簇拥着另外两位皇子的朝臣们心生寒意。
猩红的血溅落到大皇子平平无奇的脸上,本来憨厚的脸也多了几分狰狞,看着同自己作对已久的几位皇子死于自己刀下,心里着实是开怀。
自以为将整个皇宫彻底掌握在手上,眼看着如今只剩下他一个皇子,大皇子倒是没有那么急切了。
他咧着笑看着一众或喜,或悲,或怒的朝臣,道:“父皇久病不愈,大周不可一日无主,几位皇帝不幸身亡,如今只剩下我一个皇子,众位不若尊我为君?”
二皇子三皇子的未闭眼的尸首还在他脚下,竟然说出了这番话。
朝臣中多的是识时务者为俊杰的臣子,却也从不乏铁骨铮铮的忠臣,一个须眉皆白的老臣老泪从横,愤愤不平道:“竖子而敢,逼宫夺位,实乃不孝不悌之辈!”
大皇子脸上的笑因为对方的话消失了,目光死死地盯着那位出声的老臣看了半晌,却并没有生怒,只是嗤笑道:“不孝不悌?朕手上可是有着父皇传位于朕的圣旨,何来不孝不悌一说了?”
说着,沾着血的手举着明皇色的圣旨,目光狠厉。
大皇子不愧是老皇帝的子嗣,装模作样的作派也自是学了个十成十,即便自己举兵逼宫,却不愿意承认,事先将老皇帝的寝殿围住,逼着写下来诏书。
既不愿名声有毁,又想快些得到皇位,毕竟史书向来是胜利者书写的。
心中得意便猖狂,大皇子对于朝堂上一众对他指手画脚的臣子向来看不惯,如今没了掣肘,更是猖狂无度了。
“想来王大人不仅老眼昏花,还犯了痴病,来人啊,给朕将王大人拖下去,醒醒脑子!”
大皇子笑得恣意,看着一众被他吓得瑟瑟发抖的朝臣心里的快意更甚,目光落在朝臣守卫,依旧脊背挺拔不见丝毫慌乱的林清淮身上。
前些日子拉拢对方时热脸贴着冷屁股时的难堪又再次浮现在了心头,大皇子心里恨意丛生,又道:
“既然父皇已经传位于我,如今佞臣当道,朝纲混乱。林清淮卖弄权术,祸乱朝纲,罪不容诛,来人,将林清淮一同拉出殿外,就地格杀!”
似乎已经想象到林清淮被甲卫一刀砍掉头颅时的情景,大皇子神色狰狞,心里的快意更甚。
不止林清淮!
如今他手握兵权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