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围猎场上的那个刺客。
一时间心乱如麻,好半晌,南乔才涩声道:“免礼。”
似乎已经没有察觉到了南乔杂乱的心绪,秦易之笑了笑,勾人的丹凤眼潋滟生色。
三皇子并没有察觉到两人微妙的气氛,如今夺嫡已经进入了焦灼状态,正是最要紧的关头,若要获得更多朝臣的支持,钱财是必不可少的。
秦家是富甲一方的巨贾,若是有秦家的支持,他要夺取那个位置也会容易多了。
秦家巨富,财帛不足以动人心,他还正愁着怎样才能获得秦家的支持,必须辅以重宝以求之。
而这重宝……也唯有才回宫不久的四皇妹才配得上……
思及此,三皇子笑了起来,他心知他那个父皇替表妹看重的驸马是镇北候世子。
可那又如何?
少女情丝多旖旎,秦家秦易之容色俊美,年及弱冠又洁身自,身侧无妻妾通房,身上亦无官职,不失为一个好夫婿不是吗?
若皇妹实在不愿亦无妨,只将人笼络过来,待他登基之后再作补偿,重选驸马就是了。
三皇子作势看了看天色,又道:“天色还早,只是我得去母妃那儿请安了,易之,你随我一块儿去呢,还是……”
秦易之:“久闻宫中御花园奇珍异草乃天下一绝,甚至比得过江南苏州一带的园林,今日承蒙皇恩入宫,也自是想好好地欣赏一番。”
不愧是商人,嘴皮子的确利索,三皇子颔首,朝着带着奴仆转身就去朝着后宫走去。
被留下的两人在凉亭中,宫侍离得远,南乔神色泛冷,目光落在眼前闲适的男子身上。
“阁下倒是胆大。”
作为刺客,竟然胆子这般大,大摇大摆地入宫。
秦易之低笑,却依旧状似疑惑:“殿下这是何意,草民今日入宫也不过是受陛下传召,何来胆大一说。”
南乔不愿理他,连闲逛的心思都没了,正要起身回翠微宫,只听到身后的男子幽怨道:“草民献出了十万两白花花的银子,才换得这一次进宫的机会,就为了见殿下一眼……”
南乔顿住,簇眉看向对方:“与我何干?”
秦易之殷切地执起茶壶,为对面的殿下添了一杯茶水,才道:“怎么会无关,围猎场初见,殿下清姿绝俗,我对殿下可谓是一见钟情啊。”
又是这般言语轻佻,南乔捏着茶盏的手徒然收紧,神色彻底冷了下来,自觉在寺庙里养了十多年的好性子在眼前男子面前根本收不住!
墨色瓷盏温润细腻,衬得十指纤纤若葱根,只是因主人的徒然收紧,略有些泛红。
秦易之眸中的浅浅笑意渐消,深沉的眸光落在,扯了扯嘴角,低声笑道:“殿下可是恼了,怪我,是草民言语无状了。”
南乔不语,依旧冷着脸。
走南闯北地做生意,秦易之最是没脸没皮,又扯着笑道:“若是殿下还恼,不若唤人来打我板子,打板子消消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