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暗沉沉的,似有乌云在聚拢一般,女郎看了忧心,回过头同郎君道
“谢郎君......看这天色,莫不是要下雨了?”
谢瑜闻言,也拉开了身后的窗轩看向窗外,厚重的云层已经彻底遮住了耀日,整个天色彻底暗了下去。
眼底微动,他转过身,略无奈道:
“看这天色,该是要下雨了。”
“雨中赶路太过危险,不如我们还是先找个地方避避雨吧。”
见女郎点头,谢瑜眼底闪过笑意,随后吩咐驾车的车夫注意避雨的地方。
已经出了城镇,路旁两边只有一些低矮的农舍,谢瑜下了车,朝其中一家租赁下了一间农舍后,女郎也从马车上下来了。
她披着披风,带着兜帽,脸庞被隐入兜帽里,只有雪白的下颚与红唇露在外头。
农舍简陋,却也收拾地极干净。
女郎坐在椅子上,看着天。不多时,果然开始下起了小雨。
春雨贵如油,三月里农户已经种下的粮食,此时春雨淅淅沥沥地斜洒在绿油油的秧苗上,这般从未见过的景象倒是叫女郎看了个稀奇。
谢瑜同样坐在椅子上,也同样看着屋檐外的雨景,只是很快便将目光移开,转而放在了女郎身上。
女郎此时已经将兜帽揭下,墨发红唇,莹玉生辉......着实是撩人心扉。
“女郎似乎从未见过这般景象?”含笑男声响起,将沉浸于雨景的女郎徒然惊醒。
她回头,见谢郎君眉目带笑地看着自己。
“我自小体弱,在家中很少出门......。”女郎涩然道。
谢瑜了然颔首,见女郎感兴趣,眼底微动,见缝插针般开始讲起了自己年少时游学的经历。
广袤无垠的大漠孤烟,风吹草低的茫茫草原,波澜壮阔的碧蓝深海,咆哮怒吼的蜿蜒江河.......
一切女郎从未接触过的新鲜景象在谢瑜绘声绘色的讲述下,如同一幅幅画卷一般呈现在她眼前。
女郎认真地听着,眼底却是一点点地浮现出羡意。
这些对于一个从小被困在一方小小天地的女郎而言,这一切都是可望而不可及的......
谢瑜将女郎眼底的羡意看在眼里,心底泛着怜意,想起家中收着的一些关于各地风物的图书。
......到时候也许可以多送几本到南府上。
一人讲,一人听,屋外飘着春雨,屋内却是多了几分温馨。
不知不觉间,天色逐渐暗了下去,这雨却依旧没有停下。
哒,哒,哒,哒,四周本来只有细雨打在秧苗上的声音,而却此时却是多了几声急促的踢踏声。
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急促,谢瑜停下了讲述,屏息细听着这突如其来的声音。
听起来,似乎是马匹奔腾时发出的声响,而且马匹的数量还不少......
这样穷苦的农户又怎么会出现这样多的马匹,谢瑜眼底划过一丝凌厉,立即站了起来,让女郎先进里屋,自己则立于屋檐处细细观察着来人。
声音越来越大,甚至还能感觉到地面的些许震颤,谢瑜眼底微沉。
黄土路面上终于出现了一队骑马身影,为首的男子身披蓑衣,头戴斗笠,烟雨迷蒙间看不清脸色,谢瑜却徒然放下心来了。
再怎么样烟雨朦胧,他也不至于连相交十几年的好友的身形都认不出来。
叶勋早就派人打听到了两人的情况,此时也径直在农舍外停下,下了马。
见只有谢瑜一人,叶勋眉头微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