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惊秋低笑了一声,“你自以为是的一片真心罢了。你先前说‘帮我’指认你师父?韩凌,你其实是在帮你自己,若非你愿意说出真相,就你当年的所作所为,足以让我杀了你!”
韩凌触及余惊秋幽冷的目光,仿佛深夜里一阵冷风迎面刮来,寒气无孔不入,他脊背一阵战栗,不由得缩了缩脖子。
余惊秋背转了身,再不愿看他,叫道:“狄喉!”
狄喉会意,上前提起韩凌胳膊,将一身冷汗软倒了的人生拽硬拖出了水榭,驱他离宗。
暮光逐渐黯淡,天穹深青,一弯明月悬空,明净的光如水银泻地。
楼镜说夜了走并非玩笑。月牙儿已经回房歇息,水榭之中只有余惊秋和楼镜两人。
楼镜一袭黑衣,与来时的狼狈不同,她一身轻便,望着近在咫尺沉默的人。
楼镜替余惊秋顺了一顺衣襟,轻声道:“我知道你为什么不愿回来,你在怪罪你自己那日的放纵。”
这话听起来,仿佛是人一时糊涂,禁不住诱惑,一切行径无关情意,只是沦为了欲/望的奴隶。
余惊秋自觉得确实受了诱/惑,但并非是受肉/欲蛊惑,而是因情意浓烈,心防不坚,从里面溃败,身体才如此把持不住,渴求着楼镜,“镜儿,我并非轻浮随便的人,受得一点蛊惑就……”
“我知道,我都明白。”楼镜顺着她的衣襟将手贴在了她的心口。余惊秋不是受不住诱惑,而是受不住她的诱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