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仲吟似乎被她搅扰了兴致,没打够,这才调转了矛头拿她当个沙包。
楼镜情知祸水东引,这沈仲吟阴晴不定,也不知他会不会如打死那几个江湖人一样,将她毙命,宗内应当还没有接到信,师长赶不来,无人帮她,她只有避免正面交锋,伺机脱身。
然则过了十来招后,沈仲吟撤了手,抽身退到几步开外。
楼镜捉摸不透这人,沈仲吟性情实在怪异,楼镜不敢松懈,身体依旧紧绷,处于防御的姿态。
沈仲吟将双手笼在宽袖中,向楼镜摇了摇头,说道,“我见识过吕克己的干元剑法,镜儿,你的剑招太束缚,不够锐,不够利,没有剑挡百万兵的雄浑气魄,遑论不出剑便退敌三千的凛然杀气了。”
楼镜见他收拢了双手,显然是停手的意思了,暗自松了口气,再听他谈及她的剑法,不由得皱了皱眉。
吕克己是她师祖,江湖人尊他一声‘剑圣’,虽未见过,但也听宗内人提起过,她师祖武功修为之成就,乃是开宗以来第一人,其对剑道的领悟,放眼武林,也无几人能及。
自然,也是她远不能及的。
楼镜心中闷闷的,见识过太惊艳的人,便会深感自身能力的卑微,生出一种挫败感来,“我爹说修剑先修心,心存仁义,不可赶尽杀绝,力不可使尽,剑不可去尽,留三分挽回余地。”
她是个烈性的人,又年少重胜负,锋芒毕露,但她爹的话,她多少听了一些,折了中,她争了两分,只留了一分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