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么煞费苦心,多么运筹帷幄。偏偏鄀梨真的算准了,算准了她会来,算准了就算徐薇然什么都没做成,光是看见鄀梨受伤,鹤希心里就会起杀意。

更是算准了,鹤希就算什么都知道,什么都清楚,却甘愿陪她演这一出荒唐戏码,做一个顺水推舟的人情。

她机关算尽,无非是看透了鹤希。

鹤希觉得自己没用,觉得自己这个金主当得是真没劲。想说算了,可以一想到鄀梨会对别的女人或男人撒娇谄媚,会露出难见的风情,鹤希又觉得自己心口堵着,疼得要紧。

她恨她……

恨她看透了这心意,拿捏了所有,却没有半点回应。

“我恨你。”鹤希愤愤说着,第一次在鄀梨面前露出孩子气的一面,冲着鄀梨的锁骨,狠狠咬了上去。鄀梨倒吸一口气,骂道,“还要拍戏呢!”

鹤希一听,更用力了。

“拍啊。”她头一回这么抛下一切理智地说话,“让所有人都看到啊!”

“鹤希,你疯了!”鄀梨想要推开女人,女人却死死地抱住她,手上动作着。这动作又叫鄀梨觉得厌烦,又觉得不受控制。

“你……你停下来!”

鹤希苦笑了下,“阿梨,你教我。”

“你教教我,怎么停下来?”

鄀梨看着抬起头来,自上而下望着她的女人,女人的眼眸里有痛苦的眼泪,湿润,像是一条刚刚泛滥的河。

鄀梨在河里看见了自己,这个时候,她的心疼了一下,却意外地涌出了更多的快乐。一种得逞的、近乎于报仇的快乐。

似乎有人在说,鹤希,算了吧。这才哪儿到哪儿。

可是鄀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她伸手擦掉鹤希的眼泪,轻轻叹了口气。

“算了,那就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