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若鸢被戳穿也并不脸红,“你什么都不说吗?”
“你身体没有大碍,我就走了。”朱颜抿唇一笑,回身又走了几步。
“你真是石头做的心!”
“这不是很好吗?”朱颜微微笑,“进去吧,外面冷。”
外面冷风乍起,好像要印证这话似的,吹得人脸皮如针扎过。许若鸢便不再说什么,目送朱颜离开。
朱颜把丧夫的恨都抛到她身上了。许若鸢意识到那些微妙的不同。于是她真心诚意地想为自己的罪行在心里找个安放之所,好叫自己惩罚自己,能有朝一日沉在罪里,自己也不原谅自己。这样就不会被朱颜生生煎熬。
是夜,周允业在梦里见到了秦扶摇,秦扶摇一袭青衫,像个穷苦的书生似的出现在梦里,在书堆里坐着。
“少爷身体如何了?”他似乎忘记了秦扶摇已经死了,忙着过去打招呼。
“我很好。”秦扶摇垂下眸来,“我来见你。”
“真好。”周允业发自内心地感叹,“少爷还记得我。我快死的人了,没曾想死前还能见少爷一面。”
“你一直是我家的支柱。”秦扶摇耷拉下两条腿,随心所欲地晃悠着,歪了身子,扯了一本书挡在眼前,“我该早些来。”
“您能来看我我就不知道高兴成什么样呢!”周允业局促不安地看她,想坐下但又觉得不妥,只好岔着双手站定,陪着笑,“您的书我都给三奶奶了,运了去书房。您要是回来看看,都还是您喜欢的样子。”
“我知道。”
“您也知道给您娶亲的事儿了?”周允业笑起来,“也是也是,您常给三奶奶托梦。老天有眼,娶进来的三奶奶不是个拧巴人,您也能和她好好过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