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若鸢却憋红了脸,想了半晌:“你们都当真要逼死我么?”
“……”韦湘没能接这话。
许若鸢却自己呼吸急促起来,倒像是被捆了腿的麻雀,气得半死,坐不住,过了会儿便走了。
走了没多久,韦湘扒开炭灰,看见自己的红薯烧得差不多,便用铁钩子推到自己面前,吹了吹上头的灰,掰开,任由香甜的滋味蔓延开来。
“吃了这个,大奶奶那边的饭食怕是吃不下了。”棋画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
韦湘瞥她一眼:“大奶奶找我只是说话,我反而怕吃不下饭来,先垫一口。”
文琴这回来,像是小时候被人撵了过来道歉,韦湘不用脑子,就知道大约是朱颜来的。按照文琴平日里的性子,知道自己做错了,大约就只会哭。
她眼神停在自己的红薯前,咬了两口。就到了与朱颜约定的时候。她舍不得红薯,觉得朱颜也没有红薯重要多少,但是如果放在天平上考量,朱颜昨天约定和她见面的神情就多少加了些重量。
她隐约觉得朱颜姿态放得格外低,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架势。好像明天这秦家就要塌了似的,说话格外细声细气。不在摆出主母的样子,却格外像主母。
韦湘对朱颜有那么点儿怨怼,但终究还是那么消融。谁也没往前追求和解,就那么烟消云散。许多事情都是这样的。
朱颜在门口就迎接了她。随从的丫头们少了一半,没有往日忙碌的,群蜂簇拥一朵花儿一般,好像秦府就朱颜这么一朵花。现在这朵花还没来得及凋谢,蜂和蝶都散得差不多,像是这花的秋天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