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今朝觉得,宋姣或许也是想念雎洲的?
对比自己,Omega才是被这片土地与河流滋养的孩子,无论她在这里遭受过什么,它终究是会让人牵挂不忘的故土。
两人在夜色中脱离熙攘闹市,来到罕有人至的江段,将车停在坝边不远处。
白昼里有阳光,并不算寒冷,夜晚江边的晚风可就不饶人了。
许今朝和宋姣拢好毛线帽,裹紧围巾,各戴上手套,隔着柔软的小羊皮交握双手,往堤坝上走去。
堤坝边修了绵长小路,还有大片野草地,夏天时会疯长到没过腰的高度,现在则已经枯黄。
宋姣在江风中说:
“我以前离家出走过,坐公交车到江边来,沿着堤坝走,天黑后躺在长椅上,好多蚊子咬我。”
许今朝没想到身边人还有离家出走的黑历史,她以为宋姣从前应当是那种小机器人,输入指令给出反应。
她问:“为什么离家出走,你那时候几岁?”
这里没有路灯,只能借远处公路的昏黄灯光视物,许今朝看不清Omega表情,只能听到对方被风吹得模糊的声音。
“十四岁,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某天放学后突然就不想回家了。”宋姣这样说。
她描述道:“我打算做点和平时不一样的事,谁也不见,就自己一个人待着。在闹市里肯定很快就会被找到,苍江却很大且安静,这儿有谁能轻易找着我呢?”
从这些平静话语中,许今朝感受到了隐藏其后的酸楚与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