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所以还是铤而走险,不是因为愚蠢,而是因为绝望。
他的妻子已经没了,家庭支离破碎,只剩下一个女儿陪伴,许博扬却自恃权柄,干涉他女儿的婚姻自主。
宋以康被逼上绝路,退无可退,才发疯一样搏上前途与性命反抗。
[许今朝]的记忆中,她曾经问许博扬:“如果宋以康辞职,把宋姣带走呢?”
许博扬微笑告诉女儿:“他们哪儿也去不了。”
在[许今朝]的视角下,原身感受到的是胜券在握的得意,仰仗强权占有他人的快乐。
但许今朝只感到无比可怕,他们所讨论的不是某样物品,或所属自己的宠物,是两个活生生的人。
当许博扬向[许今朝]保证,她想要的人根本出不了雎洲,而[许今朝]笑逐颜开。
这样轻松惬意的姿态,简直像是在讨论有可能逃跑的两个大小奴隶。
可他们分明处在现代环境中,中央空调往外吹着冷气,落地窗外是钢筋混凝土的城市森林,马路上有无数车流正缓慢驶过。
这种时代错乱般的景象让人毛骨悚然。
许今朝能够理解宋以康绝境中打出微弱底牌挣扎一搏的作法,更能理解他为什么绝不想让女儿嫁到这种家庭里。
尽管她无比厌恶许博扬,却也必须和他保持表面的良好关系,不能撕破脸,毕竟宋以康现在还等同于捏在对方手中。
这是宋姣的亲人,也是一个或许没有足够能力保护住女儿,却仍值得尊敬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