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博扬恨不能将三件套焊在身上,林亮工则穿得像个普通中年上班族,人很清瘦,面上带着些和煦笑意。

“的确是,”许今朝致歉道,“没经您允许,擅自看了您的收藏。”

林亮工只是摆手,无谓道:“画摆出来就是让人看的,否则我就锁在屋子里了。小许觉得我这收藏怎么样。”

许今朝感叹道:“价值连城,您花费不小。”

林亮工笑了:“我拍下弗朗西斯科《异教徒的婚礼》的新闻可是随处可查。”*

听他说起《异教徒的婚礼》,许今朝却是一愣,因为这正是那幅在她眼里出现在此处很突兀的仿作。

许今朝的犹豫被林亮工看在眼里,他问:“你怎么看这幅画?”

许今朝实在忍不了这幅仿作被冠上弗朗西斯真迹的称呼,她如实道:

“仿的很精彩,您是担心画作放在公司不安全,才悬挂了仿作吗?”

许今朝尽量说得含蓄,给林亮工留面子,却不想对方哈哈大笑。

“想不到啊,许博扬那个附庸风雅的老东西,会有你这样眼光毒辣的女儿。”

林亮工的态度骤然变得亲切了,他甚至拍了拍许今朝的肩膀:

“的确不是真品,这是我女儿临摹后又故意做旧来玩闹的,从前可从没人辨认出来,都是变着法子夸赞,包括你那个干哥哥。”

或许是因为难得遇到真正懂行的人,林亮工兴致勃勃拉着许今朝聊。

他竟没什么架子,也不谈商业,话题一直围绕着艺术领域。

许今朝也看出来林亮工是真的收藏发烧友,也非常懂画,同样谈得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