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管把声音压得更低:“他算哪门子的爷?没有凤凰命,偏得凤凰病。”

他话说得刻薄,徐晏河处处仿照老许总,上下学了个遍,看着温温和和,却也很有许博扬唯性别论的作风。

女主管轻声笑了:“他千方百计拉拢同僚,可又有什么用呢。老许总还是更看血缘。”

两个人这样八卦感慨。

话题中心转移到徐晏河,可就有的是说头。

逢迎上司,口蜜腹剑,心眼儿比针尖小,笑面虎,两面派,都是他的标签。

女主管掩住嘴巴:“人家这么会讨好上面,指不定那天许经理成了小许总,他又要给小许总鞠躬尽瘁呢。”

两人这样大的怨气,也只因常在徐晏河处碰壁。公司里这样发他牢骚的中基层员工不在少数。

徐晏河的手机在衣袋内震动,他对身边人歉意一笑:“去接个电话。”

他走到僻静处,又左右瞧了确认,才接起电话。

“小健啊,”那头苍老的女声这样喊她,“你好久没回家了……”

不等对方将话说完,徐晏河脸色微微一变,他的语气有些生硬:“都改名多少年了,叫我晏河。”

徐妈嗓音低下来:“妈这不是习惯了吗。”

徐晏河讨厌自己原来的名字,俗气,没有内涵,正如他讨厌自己的出身,自己平凡无奇的家庭。

“叫我回去有事吗?”

他甚至不愿称呼那个地方为家。

“海清病了好几天,一直发烧。”徐妈说,“你媳妇带他去市里医院……”

徐晏河再次打断了她的话:“妈,你糊涂了,我哪有什么媳妇。”

徐晏河不认为自己说的有错,他身上的确没有法律承认的婚姻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