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你喜欢我吗

就在林羽泽要冲进茅屋的那一刻,一枚石块打中了她的背。

她回过头去,是霍将离惊慌失措的脸。

太好了,你没事。

林羽泽冲过去,把霍将离一把搂到怀里。

赵玉芳组织村民救火,忙到深夜,才把火熄灭,然而房子此时也烧的只剩个骨架立在那里了。

林羽泽走进废墟里,东西基本全烧坏了,只有藏在床底下的银子还算完好。

她才计划着重新盖房子,老房子就没了。屋漏偏逢连夜雨,她的所有钱此刻都在千户腰包里。

赵玉芳邀请她和霍将离去她家暂住几日,被林羽泽拒绝了,驻地有住的地方,她可以带霍将离去应付几天。

她让霍将离带上头巾,霍将离穿着外子的衣服,遮住额头上的朱砂痣,乍一眼看上去也分不出是内子还是外子。

今夜月亮被厚厚的云层挡住,马跑在黑暗的官道上,只有影影绰绰的树影照在路上,像一个个被定了身的鬼怪。

一声狼嚎从远处传来,霍将离靠着林羽泽的身子缩了一下,林羽泽抱着她的手便紧了紧。

她想着自己差点冲进燃烧的屋子,就有些不是滋味。

她拖着最后的10%的进度不做,只是单纯的正义感泛滥不想伤害霍将离而已。

她觉得狗娃和霍将离之间应该是没有男女之情的,哦不,女女之情。两人之间更像是家人的亲情,林羽泽也认为把霍将离当做家人相处才是最好的选择。

然而最近自己一些突如其来的想法让林羽泽觉得有些不妙。

她呼出系统界面,现在霍将离的好感度已经到80%了,她这些天对霍将离不错,没想到好感度涨得那么快

林羽泽不太想和任务世界的人纠缠太深,否则总有不太好的预感。

“哎。”想着想着,林羽泽忍不住叹气。

霍将离听到叹息,回过头来,眼里带着询问的意思。

“房子烧了,干脆就盖一间新的。我、我的银子用光了,就先用家里攒的。”林羽泽脸有点烧。

霍将离点点头,还安慰的握住林羽泽的手。

驻地,张喜凤看见林羽泽回来,奇怪道:“老大,咋大半夜的还过来?”

林羽泽一脸晦气:“别提了,房子走火了。”

张喜凤:“啊?是不是有人搞鬼”

林羽泽眼睛一眯,“这我倒还没想过。”

两人都没注意到霍将离身子紧绷了起来。

林羽泽想来想去,也就林溪跟自己不对付,可是看她的表现,早被自己吓破胆了,应该不是她。

“老大,这是?”张喜凤看向霍将离。

“这是”林羽泽压低音量,张喜凤凑过头去听。

“别废话!快去把炕台烧起来,你老大我困得很!”

张喜凤翻着白眼走了。

结果这小子办事不力,柴没添够,半夜炕就凉了,冻得半睡半醒的林羽泽看见霍将离又缩起来了,迷迷糊糊顺手把人捞进怀里继续睡。

有过上一次的经验,第二天两人也选择性的无视了这件事,霍将离在屋子里待着。

林羽泽拿着钱带着几名士兵去镇上买了木材砖头,然后带回村子里盖房去了。

把老房子的尸骨清理走,原地盖起了新房,花点小钱请了个懂盖房子的匠人,假公济私的林羽泽就坐外头看着士兵忙了。

原来那些破烂家具她也不稀罕,就是心疼那些书和笔墨纸砚,算算那二十多本书,怕是五十多两银子才能重新买回来。

盖房子花了霍将离一半的银子,林羽泽不好意思再要钱去买书了。

张喜凤看林羽泽这两天心情不好,问:

“老大,啥事不顺心吗?”

“穷没钱买书。”

“买书干啥呀?”

“为了科举啊,不读书我靠什么升官。”

“老大可以去参加武举啊。”

林羽泽张大嘴巴,武举?

张喜凤:“武举六年才举行一次,明年开春了和文举同时开考。”

“你怎么这么清楚。”林羽泽用怀疑的眼神看着她。

“嘿嘿,我早就到了娶亲的年纪,这不怕别人看不上我这军户的身份嘛。明年的武举,我也想去试试。”张喜凤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

“你好歹也是个总旗长了,虽然有水分,大小也是个七品,什么内子要求这么高?”

“县上那家永乐酒楼老板家的内子,嘿嘿。”

“啧啧,那可是个有钱的主。”林羽泽拍拍她的肩膀,“真搞定了,以后接济接济你老大。”

翌日,林羽泽继续去监工,赵玉芳手中拽着一条绳子,绳子的另一头,拴着四脚扒地撅着屁股不愿意走的小黑。

林羽泽一脸疑问,这小黑怎么跑赵玉芳那里去了。赵玉芳面带尴尬,把绳子交给林羽泽。

“林大人,今天早上我家柱子出门撞见了这狗,不知怎么惹到了它,被咬伤了腿,柱子跑回家里,狗也一路跟着去了,我看它对柱子有很大的敌意,就擅作主张把它拴了起来,希望林大人别介意。”

林羽泽现在和小黑也熟悉了,知道这狼狗看着凶狠,其实很少真的上嘴咬人。

看来有些人不止讨人厌,连狗都嫌弃。

看在赵玉芳那天组织人帮她救火的份上,林羽泽没有把心里的话说出来。

“真是不好意思,这狗我会好好教育的。”

等赵玉芳走了,林羽泽蹲下来,揉了揉小黑厚厚的毛,笑道:

“好狗子,今晚给你加骨头。”

夜晚,张喜凤正准备给林羽泽睡的炕点起柴火,谁知林羽泽神神秘秘的跟张喜凤说以后都不用烧了。

张喜凤也猜到霍将离是老大的媳妇儿了,问道:

“这天越来越冷了,要是冷到老大和嫂子可怎么行。”

“你老大身上有三把火,冷不到你嫂子。”

“啧啧啧。”张喜凤没想到老大看着爽利,心里小九九这么多。

“啧你个头!”林羽泽一巴掌把她拍走。

待洗漱完后,林羽泽换上睡衣,一脸正经的盖上被子躺下。

驻地军营地势低平,屋外夜风呼呼的刮,气温比河东村还要低上些许,她看霍将离缩在被子里,问道:

“你冷不冷?”

霍将离摇摇头。

这话题还能接?死鸭子嘴硬,林羽泽没运起内功之前都觉得寒意穿透了被褥。

霍将离这是不会说话,要是能说,估计也是宗师级的话题毁灭者。

林羽泽闻着霍将离身上淡淡的皂香,不知道怎么的就心猿意马起来,散开的头发铺在枕头上,露出纤细的脖颈,拴着粉红色的亵衣带子。

咽了一口口水,鬼使神差的,林羽泽把还醒着的霍将离拉到了自己怀里,她能感觉到霍将离整个背部的肌肉都绷紧了。

“晚上冷,我、我抱着你睡。”林羽泽支支吾吾的说。

霍将离慢慢将绷紧的身子放松,可心里依旧乱成一片,她这些天隐约感觉到,狗娃对她的态度有些变了。

以前狗娃还小,霍将离也从未想过这些,后来林羽泽突然跑去逛青楼,她才发觉她长大了。

算算年纪,狗娃十六岁了,到了成年的年纪,她知道成年意味着什么。

林羽泽很紧张,老钱告诉过她,要慢慢来,还有为什么她要想起老钱说的话?

林羽泽抱着霍将离的姿势也非常僵硬。两个心思乱作一团的人就这样抱着睡了一夜。

早上起床,林羽泽顶着个黑眼圈,装作一副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该做啥做啥,霍将离也没说什么。

接连数日,林羽泽脸皮渐渐也厚了,反正手一伸,把人抱怀里,一点挣扎都没有,霍将离依旧沉默。

一个月后,新房子终于落成。“搬新家喽!林羽泽相当开心。

新盖的屋子比原来宽敞多了,家具也是用木材新打的,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花的都是霍将离的钱,林羽泽总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原来的土炕换成了木榻,榻靠着的墙是火墙,屋子地板下也是地热,灶台的热气通过地板下的烟道行至火墙的夹层,最后排放出去,比原来的房屋高档不知多少倍。

不参加科举确实省了不少钱,霍将离也是看林羽泽现在也无心再去读书,不然舍不得这么挥霍的花钱。

置办了一些必备的用品,银子又花去一半,林羽泽过意不去,对霍将离说:

“别心疼银子,明年我去参加武举,考个武状元回来,以后银钱不是问题。”

霍将离微笑着点点头。她答应过林大夫会好好照顾狗娃,这些银子本来就是攒给狗娃的,她又怎么会心疼钱。

日子又恢复了平静,霍将离时而上山采药,时而卖些药材补贴家用,林羽泽每天也规律的来回。只是有件事,一直压在霍将离的心里。那天房子走火,她回去时房屋已经被燃至大半,小黑不知所踪。

她赶去保长赵玉芳家求助,却看见了小黑撕扯着柱子的裤子,柱子的脸上还有黑色的灰。

霍将离瞬间便明白了是谁烧的房子,但救火要紧,她绕开柱子走小路去了赵玉芳家,结果却扑了个空,她比划着希望赵玉芳的妻子赵李氏能帮帮她。

赵李氏却斜了她一眼,把门给关上了。

被拒之门外的霍将离只好又赶回去,发现赵玉芳已经在组织人救火。

却看见狗娃奔向了茅屋,情急之下她捡起石头打向狗娃的后背。

后来,她想过把柱子的事情告诉狗娃,但是上回林溪被打成那样,如果狗娃知道了是柱子烧了房子,她怕狗娃冲动之下做出什么事来,就一直犹豫着没说。

她担心柱子再来纵火,决定趁狗娃不在家,去保长家把事情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