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切断她一切幸福的源头,让她看清自己的凄凉窘迫,适时折断她的傲骨,没人肯再站到她这边来,对生性骄纵的大小姐来说,会是致命的打击。

蜜罐子里养出来的女人,出了蜜罐,认清世道的无能为力,又能做些什么?

不足为惧。

蓝梦梦手脚发凉,再没了之前的凛然威风,如坐针毡地坐在梳妆台前,没喊下人,自己忙着整理散乱的鬓发。

她心里急,手上慌乱,弄得不成样子,忽而怔然看着铜镜内失魂落魄的女子,她想:她是从何时变成这样的呢?

以前的她去了哪呢?

以前她喜欢池蘅的俊俏,后来被池蘅拒绝,便也想着做不成恋人做朋友也不错。

也因了年少动心的是如此光鲜明艳的‘少年’,周器救了爹爹,又向爹爹提亲,她看人长得好,品行还不错,名声更好,便如了父兄的愿。

当时嫁人,多少人羡慕她有了绝好的归宿,连爹爹也颇为满意这门婚事。

而她对良人怀有的所有幻想都在洞房花烛夜那晚破灭了。

蓝梦梦愣在梳妆台前不知在想什么,周器看她两眼,转身出门。

他确实也贪恋大小姐的美色,毕竟能征服蓝家堡眼高于顶的这位,想想就够多少人艳羡。

他一直在等蓝梦梦向他屈服,为他生个孩子,生了孩子,他不信蓝梦梦当真狠得下心舍了孩子与他和离。

本来算计地甚好,以为快能成事,此次归来却被蓝梦梦打了个措手不及。

这‘客人’来得很是时候,正好能利用这个机会折去大小姐不肯屈服的傲骨。

铜镜内倒映女人哀伤的眼眸,蓝梦梦看着里面陌生额自己:幸亏洞房花烛那夜她不甘寂寞不愿在喜房老老实实呆着,阴差阳错偷听到周器与府里婢子借酒调.情的话,而后得知合卺酒中下了催.情药,她勃然大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