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纪芜是双胎,大家更慎重一些,尤其是曹嬷嬷和赵大夫都说,怀双胎的女子生产的日期不一定准时,越到后面越要小心。
卫明庭听了他们的话,更是一步都不愿意离开她。就连出恭,他也要守在门外。纪芜稍微有点风吹草动,他就担心是不是要生产了,闹了好几个大乌龙。
傍晚的太阳温柔的很,这时候纪芜会躺在躺椅上晒太阳。卫明庭坐在她旁边给她和孩子念书。
自从他第一次亲手摸到了孩子的动静,他就觉得孩子说不定会有自己的思想,也害怕他们会无聊,便会拿一些有趣的故事讲给他们听。
纪芜不知道孩子们能不能听见,反正她是觉得自己听得挺开心的。
清冷的声音夹杂着无尽的温柔,每每到了这个时候她都会幸福的睡过去。
“少夫人,太阳下山了,您进屋睡吧。”
纪芜被温柔的叫醒,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发现卫明庭居然没有在自己身边,这不太对啊?
“公子呢?”
青鸟小心的把她扶着,给她披上了一跳烟灰蓝的风衣,免得她受凉。
“公子在前院看树,少夫人,不知道是不是奴婢想多了,总觉得公子这几天不太对劲。”
纪芜拍了拍她的手,决定先去看看卫明庭到底在干嘛。
前院看树?这个不是他的作风啊。想起刚刚青鸟说的话,不会真的出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吧?
纪芜刚刚走到院中,就停下了自己的脚步。卫明庭安静的站在那颗如火的枫树下面,身材颀长,墨黑的长发随风而动,透着一股孤寂和颓败的味道。
她第一次看见这样的卫明庭,就好像身上的光一下就淡了,迷茫无措,甚至有些委屈,看得她心里一阵阵的心疼。
纪芜没让青鸟跟着,自己小心的走过去,踏在干枯的叶子上发出一阵响声,诡异的是他好像没有听见一般。
她看到他的脸空洞无神,尤其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睛,光泽也淡了。
纪芜嘴唇翕动,拉着他垂落身侧的手,问道:“明庭哥哥,怎么了?是不是朝廷上又有什么难事?”
卫明庭灰蒙蒙的看了她一眼,空荡荡的回答:“我也不知道。”
他觉得自己可能是病了。不是身体上面的病,而是心里的。
每日把阿芜哄睡之后他也睡不着,整宿整宿的看着她的脸或者放空,实在难过的时候就摸摸她的肚子。就算睡着了,梦里也是她无尽的惨叫和满目的红,他想去就她,可是不论怎么跑,怎么叫,都找不到她在哪里。
什么都不想做,只想陪在阿芜身边,甚至有时候想着,如果没有孩子就好了。可是这两个孩子是他们期盼了许久的啊!脑中一旦浮现这个想法,就会觉得对不起孩子,在阿芜睡着后给他们说道歉。
纪芜忍住眼泪,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拉着他一起回了屋子。
…
纪芜仔细的观察了他几天,把他的那些异常的地方都记下来,在赵大夫给她把脉的时候悄悄的问了赵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