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黎昊晨说,这家伙外出狩猎非常骁勇,胆子也大,关键脑瓜好使,什么事情都敢尝试,什么难题都难不倒他,是颗好苗子。
可越是这样,越不能让他倒在成长的道路上,雷珊略一犹豫,还是拒绝了:“小原子,你想提前出去,ok,你想跟队狩猎,也ok,无间道,不行--你听我”
刘苍原被激怒了,胸膛风箱似的起伏,气哼哼地嚷:“切,我早就试过了!去年就成了,就在基地外面,树哥晨哥都在,根本难不倒我!”
不听话的小孩!雷珊有点生气,扬着下巴,用力敲他脑袋:“那你找我干嘛?你不是挺能耐么?你这么有本事,爱干嘛干嘛,去,找你树哥晨哥去。”
“疼啊!”刘苍原抱着脑袋,敏捷地跳到茶几对面,汉堡激动地摇着尾巴跟在后头。“珊姐珊姐。”他急匆匆解释着,“树哥晨哥没你牛b啊!这么多人里头,提起无间道,你数这个。”
瞧着他竖起的大拇指,雷珊有点开心:别的不敢说,这方面她可是一流的,堪称无人匹敌。“少拍马屁,拍了也没用。”
刘苍原嘿嘿笑,有点不好意思,“珊姐教教我吧,怎么和红眼病打交道--我是说,让它们听你的话。”
嗯?雷珊意外地望着他,刘苍原下意识看看大门,生怕被别人发现似的:“你和曹刚k那次,我看见了。”
少年永远也忘不掉去年10月13日的事情:贺志骁和苗永康势不两立,第三场比试还没分出胜负;不知怎的,敌人悍然冲进汽车学院,铺天盖地的子弹激射而至。
身前后方不停有同伴倒下,有的辗转挣扎,有的悄无声息,眼睛都没合拢。黎昊晨破口大骂,贺志骁不停回击,苗永康肚腹染满鲜血,他躲在石柱后面,刚刚伸出脑袋就被子弹擦过额骨,火辣辣的,连忙缩回去。
就这么死了?刘苍原忘不了母亲临死面容,悲戚而平静,隐隐露着欢喜,声音小得像蚊子:你爸爸,你爸爸他说了什么早不记得了,只知道拼命捂住母亲伤口,却阻拦不了生机合着鲜血从指缝溜走。
一个披满血肉的女郎仿佛从地底钻出来,眼睛乌黑明亮,犹如黑曜石--是她,母亲把他托付给这个人了呀,刘苍原拼命翻滚过去,仿佛距离母亲近一些。
出乎他的意料,对方并没拼命,转身匆匆离去,只派他通知同伴爬到高处--能成功么?接下来的时间仿佛一个世纪那么长,攀在石柱顶端的刘苍原终于又见到她了,像狼群首领,身后跟着浩浩荡荡、双眼通红的公狼--不,是丧尸。
有那么一瞬间,数百只丧尸注意力被散落地面的同伴尸体吸引住,打算分散开来,大快朵颐;可惜首领率先朝着敌人越野车和救护车迈开脚步。
她嘴巴开合,发出荷荷声,双手直直伸着,步履蹒跚却敏捷,于是丧尸们像一团乌云似的跟在后头,继而冲向远方敌人们。
十一个月之后,刘苍原以一个十五岁少年能表达出来的诚恳和期待,不由自主握紧手掌:“珊姐,你教教我吧,我不告诉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