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苍原满脸失望,垂头丧气地靠在车窗,什么话也不说了。可怜的家伙,理论上还是个初中生呢,完全不像小孩子,雷珊朝他做个鬼脸。
休息二十分钟,王心树三人过来敲窗。
昨天到现在足足三趟,收获大量汽油,其他物质可还没来得及收集。
于是生力军大鱼加入,陪着刘苍原留守的换成王心树,雷珊五人吃了午餐,打倒几只丧尸,摩拳擦掌。
“小原子,你有什么想带回来的?”男生们干体力活,雷珊留在后面,望向闷闷不乐的少年。“有个百货商场,挺大的,好像没什么人去过。”
答案是现成的:“我想要双鞋,耐克的,37码,不要黑的。”刘苍原想也不想,一口气说下去:“手机,屏幕越大越好,iad也要一个,苹果的,还要一块好点的手表,防水的,数码相机也要”
雷珊表示压力山大:“成吧,先这么多,小孩子不能贪心,拜拜。”
几分钟之后,雷珊摸摸糊在额头的黑发,系上代表活人的蓝丝带,说声“明天见”,就带领四位同伴朝远方城市进发。
留下身后眼巴巴的少年。
与此同时,远在秦鼎基地的章延广正在迷惑:这就是我的父亲?
面前一口木箱,打开是白绸缎,底下是火化后的漆黑骸骨,骷髅头两只眼洞,像是想说些什么。
这就是腰背挺直如松、对外不苟言笑的父亲?把幼年的他举起,高高抛在空中的父亲?母亲去世悲痛不已、陡然苍老十年的父亲?满怀期待望着他,询问喜欢什么对象的父亲?
前天刚到基地,他就提出这个问题。父亲手下黄明鑫低着头答,火化收殓是他一手经办,把遗物捧上来:破破烂烂的军装鞋袜、军刀匕首都遗失了,打空子弹的□□还在。
打开黑色钱夹,照片里的一家三口满脸幸福;再拎起细细红绳穿着的护身符,章延广颤抖着手指解开衣领,脖颈赫然悬挂一模一样的护身符:那是父亲母亲的定情信物,随身佩戴数十年,母亲去世前戴在他脖颈,于是他也没离过身。
于是章延广死了心:那就是父亲,父亲再也回不来了。
足足三天三夜,他望着木箱,不言不动犹如泥雕木塑,只比死物多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