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上面一层是给你们先生的,下面那层你们自己用。”卢皇后继续喝自己的粥,轻声嘱咐着几人。
路上,崔兹白一直给她讲着自己的几个先生有多凶残,让她千万别招惹他们。接着又给她说了说自己的几个伴读的情况。
崔兹白共有六个伴读,都和她差不多大。
一个是秦国公的小孙女房明安;一个是河间伯兼中散大夫尉迟贺的次女尉迟宁;一个是杨谏议大夫的女儿杨幼奴,她祖父是杨太后的族弟;一个是郑著作郎的长女郑葭;还有一对来自乐平县公家的堂姐妹,大的那个是乐平县公次子的大女儿,名唤郭跃娘;小的是他家世子的幼女,名唤郭成娘,基本都是山东世家出身。她跟这几个伴读关系都还不错,但也没有特别好。
几人到学堂时,她们各自的伴读已经在学堂等着她们了,都在无声的翻看着书卷,甚至还有个小的在赶功课。
学堂的牌匾是用籀文所书思齐二字,取自《毛诗》,是庄帝亲手所书,意在希望女儿们德行出众,有如周室三母一般。
看到几个贵主进来,伴读们齐齐起身给她们行礼,目光触及到王道姝时,都摸不准她的身份,眼中带着几分不确定。这一群小姑娘里,有见过王道姝的,也有没见过的,认识她的便赶紧给她行礼,口中说着“见过阳夏县君。”
如此一来,大部分小姑娘都知道她是谁了,毕竟非宗女还能靠父母得封的不多见,大部分女子还是靠着夫婿子女得封诰命的,便也跟着那几人给王道姝见礼。
四公主有些不是滋味,在宫里还好,还有几个妹妹不是公主。以前汝阴和中山也不是公主,可现在学堂里五个皇女,就她一个人不是公主,她性子又嚣张,最近整个人都游走在暴走的边缘。
想起刚才行礼的时候,伴读们是先给四个姐妹行了,才给她行。尤其是阳夏那个小丫头,论起品阶比她还高,若不是碍着她是帝女,她们怕是还先要给阳夏行礼了。
她烦躁的捏了捏手指,她几个伴读里胆小的被吓得心惊肉跳。
好不容易折腾完,各自到各自的位置上坐下,崔兹白拉着王道姝坐到自己旁边,随后开始拼命地赶昨天的功课,王道姝则不紧不慢的从小书包里掏出自己的文具和功课来。
先生还没来,懒得看书的小姑娘们便聊起了天。所有小姑娘都对王道姝这个新来的很好奇,但是各个公主们上课的地方是用屏风隔开的,其他小姑娘们只能在心里好奇,崔兹白这边的则直接拉着王道姝说话了。
王道姝还有些害羞,小声道:“我们下学后再说话吧。”第一天来,她好怕先生打她的说。
不多时,先生们都来了,小姑娘们听到先生来了的脚步声,拼了命的大声读书,以此来告诉先生自己一直很认真。王道姝十分无语的看着她们,这场景,仿佛回到了上辈子的小时候。
教崔兹白的几个先生坐定后,轻饮了一口茶水,又吃了几块崔兹白献上的糕点,而后面无表情道:“现在开始轮流背昨天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