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喉结滚动,鬼使神差,慢慢接过皂靴。
靴子里是薄绒面,这个时候穿正好。
小太监擦了把眼泪,可怜兮兮道:“娘娘每日倚在榻上,痴痴盯着殿门,就盼着殿下能去看她一眼……娘娘说她从前混账,被仇恨蒙蔽了双眼,活得稀里糊涂。如今清醒了,却已是大限将至。陛下,看在娘娘不日将丧的份上,您便去看看她吧?这等中秋佳节,娘娘一个人待在冷清的未央宫,多可怜呀!”
他声泪俱下,最后“扑通”跪在了萧廷琛脚边。
苏酒已经梳妆打扮好。
她步出寝宫,“这是在闹什么?”
小太监立即大哭着朝她磕头,“皇后娘娘,先皇贵妃娘娘快要不行了,她想见见皇上,就远远见一眼……她打发奴才来请皇上,她说她已经知道从前的过错了……”
苏酒挑眉。
余光注意到萧廷琛怀里捧着的新皂靴。
想必,是薛程程为他做的。
她不动声色,“皇上要去吗?我陪您一道。”
这些年萧廷琛并未亲近薛程程。
见识过薛程程可憎面目的人,是她。
她忘不掉那个女人对萧廷琛的恨意,她不信她会改邪归正。
她必须盯着那个女人才能放心!
萧廷琛却笑得漫不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