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窗外，深蓝色的天幕寥寥挂着几颗星星。一架小小的白色的飞机缓慢而匀速在天际移动。

一切是那么真实，又是那么不真实。

陆灼丢掉手机，靠在沙发上揉了揉额头，忽然撇见放在沙发一边的，薄明非的大衣。

他犹豫几秒，伸手拿起大衣。衣服上还残留着热度，和浅淡的熏香。

和他衣服上的一样。

陆灼把衣服挂上衣架，端着杯子前往茶水室。

就当回报薄明非给他盖衣服的好意。

茶水室里似乎有人在争吵，陆灼没想听，但他要进去。

距离越近，争吵声也越发清晰。

“能接触到文件的除了我们研究人员，就只有夏特助和陆灼！”

“夏特助跟薄总多长时间了？他怎么可能泄露——”说话的男子声音激昂，言语愤懑。

“不是陆灼。不可能是陆学长！”

陆灼诧异挑眉，还是个认识的人。

石宇。

“不是他还能是谁？”男子声音很大，还带着一丝丝无助。

研究了那么久，多少个夜晚，彻夜不眠地守在研究室，好不容易研究出一点结果，现在却成了别人的。他完全没有办法冷静。

陆灼推开门走进去。

茶水间的两个人不约而同地看向他，石宇不由自主向陆灼走一步，“学长……”

另外一个男子胡子拉碴，神色疲倦，脸色尤为难看，他动了动嘴唇，没说一句话。

陆灼仿佛没有听见他们的言论，对着石宇略一点头，开始认真给薄明非煮咖啡。

茶水室里一片安静，不多时，机器嗡嗡的声音响起。

陆灼转头看见两个人，很诧异。“不回去吗？都还没吃饭吧，给你们订了外卖，现在应该到了。”

说罢又转过头，继续盯着咖啡机。

不消片刻，两个人一前一后，离开了茶水室。

陆灼端着咖啡回到办公室时，薄明非正在打电话。

“好了，我知道了。”薄明非看陆灼一眼，声音沉稳。

陆灼把咖啡放到桌上，目光转向窗外的夜景。

天已经很黑了，街道上灯火通明，远方的天幕依然只有几颗星星。

陆灼从夜景中回神时，发现薄明非在看他。

“电话打完了？”

薄明非轻轻点头，走到他身边与他并肩站立。“是薄明非的父亲，薄森。”

陆灼没说话，久到薄明非忍不住扭头去看他时，陆灼突然伸手在他胳膊上拧了一把。

“你是真的还是假的？”陆灼问。

薄明非拍开他的手，想笑，却看见了陆灼藏在眼底的认真。

他犹豫几秒，伸手揽住他。“我们会一起回去的。”

“陆甜甜。”

哦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