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禾贤抿了下嘴唇:“是我不好,是我没护好她。”

宋禾贤回忆着:“当时,二楼的众人一股脑儿地涌上来,人流一下子将我和予诺冲散了,后来,我被挤到床边,不知是谁从背后推了我一下,我从楼上摔了下去,断了腿。没想到,我竟因此,苟活至今。也不知该不该恨那个推了我的人。”宋禾贤苦笑了一下。

的确,当时小婧用梦境向他们展示当天的情况时,宋禾贤是在地上,托着一条腿。而且时至今日,宋禾贤走路的姿势仍然有疾。

“各位。”宋禾贤突然起身,托举双臂道:“各位的恩情,禾贤没齿难忘,无以为报,还请各位受我一拜。”言毕,他深深地鞠了一躬,行了一个大礼。

“宋先生不必如此。”景丞起身扶起宋禾贤:“我们乃修士,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正是。”袁夙起身,负手而立:“我有一位挚友,她一生都在遵循‘锄强扶弱,守护苍生’,如今,我也算为了她。”

“敢问先生的挚友现在何处?天地之间竟有如此君子,宋某能否见一见。”

“他……”景丞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看向袁夙。

“她近日不便。”袁夙打断了景丞的话:“她受了重伤,昏迷至今,待她醒来,我定为宋先生引荐。”

“好。”宋禾贤再次托举双臂道:“一言为定。”

*

待宋禾贤和小婧离开后,余璟雯在房中坐立不安,左思右想,还是敲响了袁夙的房门。

“君上,君上您在吗?我进来了!”

一进屋,正对上袁夙冰冷的表情:“谁准你进来了!”

“我刚刚在门口打过招呼了啊?”

听了这话,袁夙更生气了:“你那句话是询问我意见还是知会我一声?”

“哦……是哦,嘿嘿。”余璟雯笑着抓了抓头发,之前在云之彼端,袁夙就因为这事和自己闹过脾气,没想到这这么多年,他还是没变。

是啊,他没变,变得只有自己。

“你来做什么!”袁夙的问话让余璟雯恍惚地回了神:“哦,君上,我来是有一个问题想要请教。”

“嗯。”

“我不是修仙之人不是很了解,入梦……会有什么危险吗?”余璟雯眨着亮晶晶的眼睛,用无辜的眼神看向袁夙。

她当然知道,靠法术入梦的危险,若是沉迷在美梦中不愿醒来,那这个人就将永远被锁在梦里,最终陷入混沌。

而这个令人沉迷的美梦,往往就是人的遗憾之处,不可达到的境界或完成的事情。当人的思想过于执着,这件遗憾,就会化为执念,埋藏在内心深处。

不触碰就罢了。一旦触发,将会一发不可收拾。

“有话直说,别在这跟我打哑谜。”袁夙不屑道:“明知故问。”

余璟雯搓搓手,尴尬道:“奴婢听说,心中有执念之人,不可轻易成为造梦主。君上,您心中可有执念。”